余悦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有着?这样一种强烈的错觉:她快要抓不住魏棋了。
她真的快要抓不住魏棋了吗?
走廊里?人来人往,她慢慢从倚靠着?的墙壁上滑落,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连哭都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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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魏棋从检查室里?出来,余悦表现得没有任何异常。她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还有没做的检查项目吗?”
魏棋轻轻摇头,“全都做完了,现在只需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拿给医生看看就好了。”
余悦:“好,那咱们去等待区等。”
最?繁琐的一项检查的结果出来得一个小时,两人便又坐回了等待区。
余悦握着?魏棋冰凉的手,低头认真帮他暖着?手,忽然感?受到肩膀一沉。
是?魏棋的头轻轻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知道的,知道他一直都是?在硬撑。所以她不动?声色地坐直,想让他靠的舒服一些,然后短暂的休息几分钟。
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她的魏棋啊,真的、真的太累了。
魏棋没靠多久,大概有三?四分钟那么长他就抬起了头,安抚似地对她笑笑。
余悦看到了他泛白的、干裂的唇。
她觉得魏棋需要喝水。
“魏棋,我去买瓶水好不好?马上就回来。”
魏棋要跟她一起去,恰逢此时闹钟定下的取报告的时间到了,余悦便让他去取报告了。
取报告的人没两个,魏棋用了一分钟就把报告取到了手,他垂眸去看,却发?现自己看不懂,又想着?万一到时候结果很严重的话会吓到余悦,他便自己先拿着?报告去了医生那里?。想着?万一严重的话,不让她知道就好了。
看报告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十分钟左右后,魏棋就带着?报告和医生开?给他的药单、病例单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轻度抑郁。
虽然身?体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连续很多天的失眠也对他的健康有了一定影响。
魏棋早就料到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停在一边儿不挡路的地方看自己的病例单、回想着?医生刚刚跟他说的话。
看着?看着?他忽然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像是?从他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一刻起。
他以为是?余悦,于是?他抬头,顺着?那道视线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一瞬间,魏棋连手里?的几张纸都拿不稳了,仿佛那几张纸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