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好像也没法挽回了。
索性破罐破摔。
左右是自己的女儿,从小养大,什么样他还是清楚的。
她狠不下心。
许建成知道她舍不得不管家里。
他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没等他开口,许徕先说话了。
“你们想怎么样?”
许建成被噎了一下,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看向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的胡秀云。
心底又生出一股烦躁。
哭哭哭,就知道哭。
一句有用的话都不会说。
非要他做那个坏人吗?
许徕盯着他,突然笑了。
“爸,你不能更有担当一点吗?”
许建成仿佛被她这个笑踩了尾巴。
“什么意思?”
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处安安静静。
帘子在拉着,但时不时会动一下。
许徕知道,他们很好奇。
人的本质就是喜欢凑热闹,喜欢看热闹。
她以前很怕别人的眼光,因为父母。
他们从小就告诉她,这件事不能做,不然别人会说。
那句话不能说,不然别人会想。
有什么所谓呢?
身上绑着沉重的道德枷锁,被豁得出去的人遍遍盘剥。
直到一无所有,直到鲜血淋漓。
直到再无法被榨出一丝丝的价值。
那个制造枷锁的人,拿道德,拿目光束缚她的人,就那么清清白白站着。
难听的话他不说。
满口的心疼,满口的自我谴责。
让她内疚,让她自责,让她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真可笑。
“你有什么想法,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许徕笑得很淡。
“看我妈干什么?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需求,都是她提的,好人永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