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附和道:“就是,我们这些人跟着荆氏打拼了十几年,最后不会还落得个白纸黑字都不作数的下场吧?”
丛万山在卸任的前一天,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分量抛给各股东大量套现,现在各股东手里的股份翻番,早晨像是约好了一样一齐堵住荆澜生的办公室,要求进行更新清算。
温重岭轻嗤一声,狭长的眸子穿过透明镜片盯着刚说话的两人,“要不然别人怎么说荆氏在靖宁混的窝囊呢,原来管理层都是一群猪。”
“你说什么呢你!”一中年男性气急败坏。
“说您蠢。”温重岭露出个标准的微笑,礼仪满分,恶意也满分。
为首的头发花白的老头沉声问道:“这么说,荆总是打定主意不认了?”
荆澜生坐在办公椅上,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我再说最后一次,荆氏没有这样的先例,也不承认股份私协,我能给的,只有股东除名通知书。”
门口骚动的人安静下来,一人不屑笑道:“荆总到底是年轻,可这儿,不是你家的宅子,我们也不是你的佣人说除名就除名,荆总手里不过也就占三成,真是大言不惭。”
“荆总,您要的材料。”秘书费劲地从拥堵在门口的人中挤进来,把一叠文件放在荆澜生的桌子上。
荆澜生拿起文件,终于施舍点眼神给不明所以的众人,抬腿走向刚才说他大言不惭的那位。
那人这时没了逞口头之快的胆子,靠在门边上强装镇定。
几张毫无重量的纸拍在他胸膛上,却让他感觉如千斤石压顶一样,他一把接住荆澜生丢给他的文件,越看脸色越白,周围的人也凑上去看,在看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底有如洪水溃堤。
“你有什么资格除名我们!”
“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上法庭!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荆澜生好像听不到众人声讨一般,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垂死之人的病榻呓语,众人激动的情绪在一片冰冷中慢慢冷却。
荆澜生不紧不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像被下了禁令一样僵直在原地。
“一、丛万山在荆氏靖宁分部以权谋私,交易职位,凡是通过丛万山提拔进入董事会的各位,今天一并除名。”
“二、丛万山私拟协议,总部不知情且不同意,今天尚且不追究董事会各位就股份问题私签,如果各位再像今天聚众闹事,那也只能请各位提前退休。”
“三,我不管丛万山之前是怎么在管公司,现在,请各位记清楚,这儿,我说了算。”
荆澜生西服挺括,坐在主位上,门口众人满脸恼怒,有的意欲冲上去,被一旁的安保拦住拖了下去,嘴里不干不净吐着狂言,十几秒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