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顽顿住,小朋友还在自顾自地说:“对妈妈是这样,小花狸也被扔掉了。”
“叔叔,”小朋友拉住他,从宾客身边穿过大厅,于顽被他拽着走,不明所以,小朋友带着他停在茶水间门口,小手指着茶水间的窗户,神情认真地告诉于顽:“坏人的朋友。”
于顽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蹲下来问他:“小朋友,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的朋友的?”
“听见的,他是爸爸电话里的人,他一说话我就听出来了。”
“那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呢?”
小朋友好似有些为难,趴在于顽肩头悄悄说了几个字。
“叔叔,我以后也能当警察吗?”小朋友抬起头问,带着点微不可见的急切。
“当然。”于顽捏起手碰了碰小朋友紧攥的拳头,“小朋友,帮大忙了。”
方女士找过来,带走了乱跑的儿子。
茶水间的窗户对着的是另外一间休息室,软包型的。
于顽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手里拿着冒热气的开水,蒸腾水汽四处弥散,在对面的人察觉到打探的视线时退出茶水间,只留几缕没散完的透明水汽。
其实不是没迹可循,萧栏。
出来正好碰见找人的荆澜生,徐助理正在他耳旁说着什么,麦克风尖锐地响了两声,吊唁仪式的代讲人正调试着,随即进入悼词正题。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死后的一纸悼词只歌颂人的丰功伟绩、良善品行,多一点的实话都写不下,座下宾客表情或微讽或漠然,在乎那张纸上写什么的人,或许只有此时躺在棺木里的人。
侧间休息室,萧栏揽着位美人出来,他显然没兴趣继续什么仪式。
于顽不动声色,萧栏怀里的美人不怎么配合,他几乎是扯着她在往前走。
荆澜生和于顽站在大厅靠后的位置,身后是大门。
萧栏表情不愉,看见荆澜生,停下来打了个招呼,视线停在一旁的于顽身上。
像是上学时候背上被人贴了恶作剧纸条,全班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这是于顽被萧栏盯着,心里升腾起的奇异感觉,他视线玩味侵略感十足,于顽不客气地回盯。
荆澜生侧身上去,挡住萧栏的目光,于顽这才分神观察被萧栏搂着的美人。
不合时宜,于顽脑中首先出现这个词。美人身形似乎比一般女性要高挑,长发挽成卷,发式端庄,和身上性感的黑色露背礼服反差巨大又完美相融,挂脖式的设计让雪白肩颈线展露出来,肩线平直骨感,几缕蓝色挑染落在颈侧,侧边高开叉的摆口,长腿线条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