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辛玉郎不见了踪影,杨英方甩开明月一直拉住她的手,神色冷漠道,“现在我可以回去睡了吗?”
“可以,可以!”明月噙着一丝笑,鞠躬欢送。
离开之前,杨英禁不住开口讽刺,“若是小姐交代你办的事,你也能如此积极便好了!”
实在是明月完全颠覆了她心中影卫的形象,若不是她身手了得,隐藏气息的功力更是一流,杨英都怀疑如今的影楼早已徒有虚名。
“你个不知好歹的。。。。。。”明月刚想破口大骂,杨英却已没了身影,她只好拉过一旁看戏的天晴,控诉道,“她欺负我,晴儿,你去替我找回公道!”
天晴懒得理她,坐到一旁继续看月亮,她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若不是熟识之人,真的挺难理解。
明月见她不开口,坐到她身旁,感叹道,“公子果然都爱俏,堂堂玉楼公子,京中贵女们捧在手心上的人儿,竟也能为了咱主子爬墙,嘿嘿,你说,我要是将这一消息散出,明儿京都贵女们的心是不是碎了一地!”
见天晴连个眼神回应都没有,明月也只能摸了摸鼻子,换了话题,“你说咱主子可是沾了污秽之物,怎得总是招小人,明明一闲散侯爷,如今却个个都找她麻烦,你说。。。。。。”
话未说全,就看到天晴用一副看脑残的表情看着她,明月颇为着急,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哎,你别不相信,我听说城东庙的神女娘娘很是灵验,改明儿,我替主子去拜拜。。。。。。”
“你若是想值夜,那我便去睡了!”实在忍无可忍,天晴开口道。
明月陡地住口,做了个封嘴的手势,瞬间消失。
看她急急逃窜的模样,天晴嘴角上扬,摇了摇头,脸色显出一丝无奈。
······
辛玉郎回到玉楼时,天色已经破晓,他一踏入房门,便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来人也并不打算继续隐藏,待他关了门,便从暗影中现出身形,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脸上带着黑色面纱,只余两眼裸露在外,眼神不是很友好。
“玉郎如今倒是越发不能约束自己了,一个男子整夜在外溜达,总归是不安全的!”
“明护卫!”辛玉郎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耐,“这个时辰待在一男子闺阁之中,恐也不妥吧!”
黑衣女冷笑一声,问道,“有何不妥?”
见辛玉郎未吭声,黑衣女继续道,“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须得我再次提醒你吗?”
“玉郎无一日敢忘!”辛玉郎回道,“主子的吩咐,玉郎已然照做,她的一举一动,玉郎也已上报,只是这些时日,她并不曾踏入玉楼,玉郎也无从知晓她的所有计划。”
“但愿你所说皆真!”这些情况她早已确认,所以并未继续为难,反是叮嘱他道,“如今主子誓要除了她,你趁早抽身,莫要将自己折了进去!”
“我。。。。。。”
辛玉郎话未出口,就被黑衣女打断,“你休要再解释,你夜不归宿为何,你我心中皆清楚,这次我就替你瞒了,若有下次,主子面前自去领罚!”
说罢,不待他回应,自顾闪身离去。
辛玉郎起身坐到床边,脸色难看,虽一夜未眠,如今却了无睡意,过往的一切在脑中清晰飞过。
若不是今日见了黑衣女,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等见不得人的身份,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若是这见不得人的隐秘重现天日,夭夭是否还会如现今这般对他一往情深?
哪怕这一切都是自己迫不得已,哪怕他并不曾害她,相反,还处处护着她,待一切水落石出之日,她,可会信他!
一夜未眠,如他这般了无睡意的,这京中还有一人。
荇园,司马荇卧房。
司马荇看着桌台上燃尽的蜡烛,两眼放空,阿明守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