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晔在自己父母面前,脾气更大了,大吵大闹,“我不就说了两句难听话,还要上门道歉,那女的也太小题大做了,听说以前是个没见识的平民,他们秦家氏神随便选的,这是一朝麻雀变凤凰抖擞起来了,拿我立威呢!”
不管母亲在一边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他就是一扭头,“我不去,丢人!”
梁氏不比秦氏,如今族人所剩不多,每一位族人都十分珍贵,梁文晔更是梁氏这一代实权人物的小儿子,因此才养出了这么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只是这一次,他却不能再任性下去了,他的父亲难得沉着脸斥责:“老夫人都亲自说了,你还想违抗她吗!你要是不去,打断你的腿,抬也要把你抬过去!我就说你这性子不肯收敛,迟早要惹出大祸!”
“嗤,这算什么大祸。”
见父亲暴怒,梁文晔气焰稍微压了压,仍是嘴硬不服:“去就去,我就不信了,我跟着老夫人一起去的,他们秦家还敢对我做什么吗。”
梁氏的族人很少见过他们的氏神,但氏神的妻子是常能见到的,她作为氏神的人间代行者,常在外行走。梁家的年轻人基本上都会在家族的私立学校学习,齐季还是那学校的名誉校长,梁家的孩子们从小就认识她,每一个都是她看着长大,梁文晔自然也是。
因为他们这一脉有一位老祖宗据说曾是老夫人齐季亲手抚养长大,有这么一份特殊,梁文晔得了齐季青眼,有了这靠山,更是行事张狂。
见了齐季,他还颇为亲昵地抱怨了一句,“老夫人,他们秦家不会这么小气,要处罚我吧?您可得帮我啊。”
齐季淡淡瞟他一眼,让他安心待着,“你年纪还小,她们做长辈的当然不会和你计较,只是祸从口出,以后你也注意一点。”
被轻轻敲打了一句,梁文晔毫不害怕,甚至觉得更有底气了,因为他听出来,老夫人肯定是要护着他的,毕竟他年纪还小嘛!
罗玉安在渝菡区的大宅接待了齐季和梁文晔一行人,齐季仍是那个热情自在的样子,和她打了招呼后,就拍了拍梁文晔的手臂,让他道歉。
梁文晔老老实实说了句对不起,瞧着倒比先前乖顺多了,可惜他那暗地里撇嘴翻白眼,都给罗玉安看见了。
“我早就想多和你聊聊,要不是你不肯去我们锦州,我还想带你到处走走看看呢。”
齐季对罗玉安说:“我很久没见过其他氏神的妻子了,你跟我身份相同,虽然年纪相差大了点,但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她说着些没什么意义的场面话,又聊起这个宅子,夸了两句。
罗玉安:“比起这个宅子,我更喜欢旧宅那边,这边不常住人,招待你们怠慢了,如果你愿意去旧宅住就好了,那边空气环境都更好。”
齐季笑容顿了顿:“算了,就不打扰你们氏神了,住这里挺好的,以我们两族的关系不用这么客气。”
安排她们去住下后,陪同的明黄悄声说:“我刚才看到那个梁文晔悄悄翻白眼了,果然和明茴说的一样是个弱智,他当我们不会发现呢!他们哪是来道歉的呀,太敷衍了吧。”
罗玉安并不在意,她心里有其他的疑惑。齐季两次拒绝了去旧宅,她总觉得齐季似乎是在害怕着旧宅。她肯定不是害怕旧宅本身,而是害怕里面的氏神。
为什么?
梁文晔进了安排的房间,把门摔得哐哐响,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宽敞是宽敞,布置得古色古香,但绝对不符合他这种年轻人的口味。
“真是土掉渣,现在谁还搞这种装修。”
嘀咕了两句,他随便躺在椅子上,摸出手机和人聊天。聊着聊着,感觉一阵睡意朦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太阳西沉,屋内忽然亮起了一盏烛火,梁文晔在摇曳的红色火光中睁开眼睛,被眼前陌生又惊悚的场景吓了一跳。
“操!这怎么回事!”
原本宽敞的屋内,竟然凭空多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线,这些线纵横交错,布满了整间屋子,像是人体内的经络血管。
秦家人故意布置这些东西吓唬我,想教训我?梁文晔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这种想法,愤怒压下了刚醒来看到这种场景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