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虫草……”蔡梓浩完全不知所云,他有些忐忑地来回走动着,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名字。“这名字听起来可真不像是一个毒物,步梵老弟不是在捉弄我吧。”
倒是一旁的席任之表现出了一丝震惊,微微皱起了眉头。“皇虫草……我当年在武当山习武之时,似乎曾在一本记载诡奇异物的书籍上见到过这个名字,这东西好像是冬虫夏草的一个变种……我一直以为这东西会和普通的东虫夏草有几分相似,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
“是啊,这差别也忒大了点吧。”
“这东西确实鲜为人知……知道的人以会以为它与冬虫夏草有关,但实际上它与冬虫夏草的定义还是有很大偏差的。”步梵捧着那古铜色的小鼎慢慢观赏,里面那只白虫子似乎觉察到什么一般,突然躁动不安地转动了两圈。
“步梵少侠不如给我讲解一番,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冬虫夏草虽然又叫虫草,但实际上与草并没有直接关系,本质上冬虫夏草只是一种寄生在虫子上的病菌而已,虫菌完全侵蚀了虫子了身体,虫子自然是没法存活,所以这冬虫夏草永远都只会是死物。”步梵缓缓说道。“之所以冬虫夏草会有补肾益肺,止血化痰到底功效,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这种虫菌的功效,实际上与什么虫什么草没有任何关系。”
若说到武功可能蔡梓浩不会懂,但说到冬虫夏草这种药品,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步老弟说得没错,冬虫夏草这东西我经常吃,补肾有奇效。”
“但皇虫草就不同了,皇虫草是真正意义上的虫草,是爬虫和植物的共生体。”步梵回答道。“不知席大师知不知道腐蚀草还有地皇虫这两种毒物。。”
“这两样东西老道倒是听说过,腐蚀草生长在苗疆雨林一带,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植物,它的汁液只要溅射到人的身上,就会烧灼出一道伤疤,传说它体内的汁液与尸毒有几分相似。”席任之一边顺着胡须一边回答道。“而这地皇虫,就更是恐怖了,全称叫做湘西地皇虫,湘西那帮人爱好赶尸,这事儿相信全华国的人都知道,据说滋生在湘西的那边的尸群当中,靠吸食尸沼中的毒气存活,也是一等一的毒物……我虽然对这两种东西略知一二,但却也是从未见过。”
说完席任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话说得,晦气晦气,这东西还是一辈子不见到为好。”
步梵慢慢将那小鼎放回桌台,然后点了点头。“说得没错,但席大师应该庆幸是从未见过这两样东西,这两种东西任何一种都足以取一个武林人士的性命,除非你像神医谷或者百草门那些专门修炼治愈之法的江湖人士一样懂得祛毒。而这皇虫草便是这两种剧毒之物的结合体。”
蔡梓浩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的妈呀,阿弥陀佛。这东西竟然这么恐怖……我还把它摆在床头,简直是作死。”
“其实也不用过于担心,现在这皇虫草的状态是没有任何毒性的,地皇虫和腐蚀草的毒性已经相互抵消,只要你不强行破坏它们的共生关系,是不会激发出它潜在的毒性的。”
“还有这种事情……相互抵消。”唐苓苓问道。“我还第一次听说毒物能相互抵消的道理。”
其实这皇虫草的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一般人若不是真正看过它成体的过程,是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诡异之处。
步梵之所以对这皇虫草如此了解,其实还是得益于那倾心于她的五毒教教主曲风荷,当时步梵曾经在五毒教与曲风荷厮守过一段时间,两人卿卿我我,也算是幸福美满,只不过步梵这人心里只有天下,最终还是辜负了她。
那时候曲风荷就曾经给步梵展示过她如何培育这种地皇草,那过程可以用惊心动魄来表示。
先是将采集来的腐蚀草种子撒在沼泽地当中,然后再将从湘西用特殊工具捕捉来的地皇虫同时丢进沼泽,等待着这两种生命的自生自灭,腐蚀草没有了土壤,而地皇虫失去了尸气,两种生命本都不能存活,机缘巧合地,腐蚀草种子在地皇虫的身体里扎根。
然后便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共生关系,腐蚀草为地皇草提供与尸气相同的毒素,而地皇虫则为腐蚀草提供体液中的水分,两个本该死去的生命竟然顽强的存活下来,并且达成了一种永生的状态。
但这种存活率是极低的,或许一万颗腐蚀草的种子中只有一颗可以幸运地扎根在地皇虫的身体中,或许一万只被腐蚀草扎根的地皇虫只有一只可以存活下来。再加上本来采集这两种毒物都需要专门修习五毒教的五毒心法才能达成,本身难度更是登天。
步梵记得当时培育到最后,曲风荷才培育出两株皇虫草,这可怕的成功率致使她不得不放弃这人工培育皇虫草的计划,并且毁掉了她整理好的那套培育方法,就此皇虫草本应该在中原消失才对。
至于现在小鼎中的这颗皇虫草为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亦或许是机缘巧合两种毒物偶然结合在了一起。
但无论如何,这皇虫草的稀有度都堪称绝世奇品。
“虽然相互抵消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蔡老板你知道如果你现在将这株草丛虫子的身体内拔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听着步梵这恐怖阴森的语气,蔡梓浩就微微打颤。“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