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才几日啊!唤你卿卿的男子,就要另娶他人了。
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神色又淡了几分,“以后关于他的事情,不必报给我知了。东珠,范阳的产业都处理好了吗?”
东珠拿出一本账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答道:“都按十八娘说的,转卖出去了,存进了大通的银号里。可要在长安再多置产?另外,夫人的嫁妆也一并带来了,嫁妆单子在账簿里头。”
十八娘摸了摸账簿,并不打开,开口说道:“嗯,买些长安附近的庄子铺子,哥哥姐姐们不久都要成家立业了,虽然公中有定例,但是哪里够花。将我娘的嫁妆清算一下,将来是要交还给大兄的。”
东珠有些肉疼,却还是遵命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又拿出个账本,轻声说道:“十八娘,我们在边关的山头,挖出了玉矿,是上好的和田玉。”
十八娘一惊,问道:“怎么回事?我在边关竟然还有产业呀!”
东珠也惊住了,我就说小娘你富可敌国还在乎什么王六郎啊,感情您自己有多少钱,自己都不知道呢?
“小娘忘记了?夫人当初在那有个陪嫁庄子,奴婢爹爹当初去看庄子的时候,又替小娘置了产。”
十八娘却是才想起来,鲁氏嫁来范阳之前,可是一直跟着鲁家军,在边关住着呢。她的嫁妆里的宅田庄铺,多在范阳,少部分却是在边关。
那她塞到袁阿么衣袖里的平安扣,那和田玉,是不是代表着,杀人凶手,是她的故人呢?
十八娘一下子站起身来,问道:“武氏是个什么出身?我只知道她是个洗脚婢女,她可是我母亲的陪嫁?”
四女却是面面相觑,武氏离开范阳的时候,她们也不过是幼童,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之前十八娘对长安的人,漠不关心,她们也就没有打听。
北流却是开口说道:“不若让西屏归家一趟,她的爹娘来长安为小娘打理产业之前,一直住在范阳,是夫人的亲近之人。”
是了,西屏一家是鲁氏的陪房,其他人都是沈家的家奴。
西屏闻言,快速的归家去了。不一会儿,就接了她母亲过来。
“阿么,那武氏可是我母亲的陪嫁?她是鲁氏家奴吗?”十八娘请西屏她娘亲坐下,又上了花茶,方才开口问道。
西屏的娘亲,脸圆圆的,一笑起来有两个梨窝儿,她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开口骂道:“武归那个贱婢,怎配沾鲁家之名。当年夫人出嫁,有三两个丫头不想离开边城,夫人心善,将她们放了出去。武归就是那会儿进府的,她颜色好,又识文断字,夫人就让她贴身伺候了。万万没想到,她却趁着夫人怀了三郎,爬了主家的床。洗脚贱婢,也敢自称夫人。”
她神色忿忿,显然非常为鲁氏不值。
十八娘让南枝上了些果子,缓缓开口道:“阿么,说慢些,我还没有听过我娘和武氏当年的事情呢。她如今憋着劲儿,要欺辱我们兄妹呢!我且让哥哥姐姐们也来一听。”
说着,便使了人唤了沈庭和沈琴过来。
第二十章 武氏贱婢
西屏的娘一听,越发的愤怒,将她所知道的当年往事,一一道来。
说起来府邸里没有人知道那武氏来自何方,她是被人伢子带进府中来的。
那时候鲁老妇人在长安为质,鲁氏儿郎全部镇守边城,煞是威风。十八娘的生母鲁萍负责打理宅中事物,她虽然聪慧,但是多少染了军中之风,说得好听一些,是大气,说得难听点,是不讲究。
或许因着家中的人多直鲁,她更偏爱知书达理的人一些,不然也不会看上了沈泽。一见到武归,便将她收为了贴身婢女。
沈泽当年名噪一时,多少世家女子想要嫁给他,偏偏他受了鲁萍的救命之恩,沈家夫人问鲁萍何以为报?
鲁萍却是当众直言:“唯愿嫁与泽郎。”
当时这事在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沈泽前途大好,怎可娶一个莽夫之女呢?
可救命之恩大过天,沈泽到底是应了。
鲁氏出嫁那天,十里红妆,八百烈火流云军送嫁,那一抬抬的金银珠翠,流水般的进了沈府后院,便是世家沈氏,都被鲁家的大手笔弄花了眼。
鲁公多生儿子,只得鲁萍一个女儿,恨不得将心肝肺都掏给她。
到现在人家提起晒妆,都不得不提鲁萍。
鲁萍嫁入沈家之后,很快便自尝苦果,她满山遍野的野惯了,又怎能适应大宅门里的四方天地。
更何况,沈泽并不喜欢她。
一开始,他也试着和她谈琴论画,可是鲁萍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鲁萍心中甚爱沈泽,便按下性子,日日学那世家做派,学那诗书礼仪。武归便是在那时候脱颖而出,一下子成了鲁萍最信任的人,常带在身边。
这一来二去的,等到鲁萍怀了沈耀的时候,武归便爬了沈泽的床,成了她的侍妾。
西屏的娘,说到这里,忍不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她到现在都记得鲁萍学刺绣,将那十指扎得都是血窟窿的样子。
武归温柔小意,一打扮起来,容姿更盛,她明明出身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