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晚上好!”
珍妮在问侯李月亭时,同时向黄谷点头致意。她的美貌、性感己使黄谷吃惊,更意外的是她会说一口漂亮的国语。
“珍妮小姐,我们正在等你!”李月亭绅士味十足地替他们介绍:“黄先生,这是我的秘书珍妮小姐。珍妮小姐,这位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我的好友,黄谷黄先生!”
珍妮礼貌地将手伸向黄谷,黄谷很有风度地接过珍妮的手,得体地轻轻在上面一吻。
“黄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一下飞机,经理就告诉我,他会给我介绍一位非常聪明、非常了不起的先生!”
“呃,过奖了。”黄谷悄悄灭了手中的烟,彬彬有礼的一鞠躬:“其实……我很蠢,尤其是在你这样漂亮的小姐面前。”黄谷替珍妮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珍妮微微一笑,拿起“路易十六”:“经理,有什么喜事,喝这么贵的酒?”
“有朋自远方来……”李月亭看看漂亮的珍妮,又对黄谷眯缝上眼睛:“不亦乐乎!”
“谢谢!”珍妮把三支酒杯斟满酒,举杯向二人示意:“祝愿什么呢?为了健康吧,切尔斯!”
三支盛着血红色液体的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黄谷在进餐时,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珍妮。珍妮的音容笑貌,典雅的气质完全征服了他。珍妮偶尔抬起头,看见黄谷目不转睛地在看自己,便礼貌地向他一笑。这一笑,更令黄谷为之动情。在香港,各色人种、肤色的女郎黄谷接触不少,既有朴实无华的村姑,也有风范典雅的大家闰秀,更有野性十足的妓女……其中也不乏漂亮风骚之人。他对这些女人从未动过情。眼前的珍妮,好似完美女人中的尤物,纯洁得使黄谷自形秽惭,举手投足均不敢造次;同时,她又象一块具有无限吸引力的磁场,打乱了黄谷的心思,始终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
席间,尽管珍妮也象西方女郎一样热情、开放,黄谷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饭后,李月亭提议去夜总会,一行人乘电梯上了九楼。
一进夜总会,节奏分明的电子乐似乎加快了血液的流动,珍妮不由自主的随着节拍晃动着肩,还未落座,她就向李月亭头一摆,下了舞池,和几个看似来自西欧的白人跳在一起。
“喂,到底怎么样?”李月亭搅和着刚送来的咖啡。
黄谷似乎没有听见李月亭的问话,两眼紧盯着珍妮。
电子乐由抒情的慢板转为近似疯狂的快板,珍妮急速地扭动身子,打响手指的手臂不时在空中划出一条条优美的弧线。她跳得热情奔放,嘴里还随着节奏时时发出“嗨嗨……嗨……”的喊声。
李月亭看见黄谷的目光所在,不满地提高了声音:“正经点,我在问你!”
“请你记住,我是你伙伴,不是伙计!”黄谷仍然眼盯着珍妮,冷冷地一字一句回答李月亭。
“你误会了!我想提醒你的是……这g城,我们为何而来?”
黄谷悻悻然收回眼光,直视李月亭:“已经谈好了。对方要港币,一颗一百万!”
李月亭见不到卖主,知道黄谷在蒙他:“这……在内地,价是不是太高了?”
“你嫌贵啦?它可是无价之宝!李经理,这一单,我完全可以自己干,想到咱俩多年的交情,才……”
“好吧。黄先生,我付的钱,会在你所得的一份中扣除的。”
“这就随你了。取货的钱准备了没有?”
“你放心,已经从香港带过来了,就在我房里。什么时候取货?”
“就这两天。一会完了,我上来取钱。”
“好呵,我静候佳音。”
一曲终了,珍妮气喘吁吁地回到座位,她好奇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不跳?”
李月亭色迷迷地看着珍妮,扭头一脸坏笑地对黄谷说:“黄先生,你请吧,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哪!”
黄谷贪婪的眼神象鹰鹫,他死盯着珍妮泛出红晕的脸,珍妮身上散发的青春活力和淡淡的女人香……他魂不守舍了。
大厅里响起西班牙探戈舞曲,黄谷起身微微向珍妮一鞠躬,珍妮挽着黄谷伸来的手臂,随他款款下了舞池。
李月亭目送他俩的背影,嘴角漾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黄谷紧紧搂住珍妮纤细的腰,脸轻轻地贴在她的左额上,一股纯正的法国香水味渗和着珍妮身上的气息,从她开得很低的领口中扑鼻而来,黄谷的心醉了。望着珍妮薄如蝉翼的上衣,他兀地想起初到香港时,他第一次接触女人……引他上道的大哥一次高兴了,带他去了一家中档妓院。黄谷在十几张照片中,选了一个据说只有十八岁的姑娘。像狼一样扑了上去……此时此刻,这种多年没有了的强烈冲动又萌发了。就在黄谷快控制不住自己时,他很快就清醒了,这儿不是香港,珍妮也不是卖笑的女郎!
珍妮仰望着瞬间脸色变化了的黄谷,没话找话地问黄谷:“黄先生,听说这儿是你的故乡?”
“是的。”
“经常回来吗?”
“不……”
“我想,故乡一定给你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
“不……只有耻辱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