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到澡堂洗干净自己,在一家药店买了一些药物,包扎好他滚下岩受的擦伤,再走进一家高级时装店,从头到脚换了一身与香港老板身份相衬的名牌时装。
打扮妥当以后,黄谷来到鲍甫下榻的滨海饭店,他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啜着,耐心地观察着这里的动静。从自己手里丢掉的东西,他必需夺回来。有章京这个替死鬼,警方一时半晌还发现不了他金蝉脱壳。就是发现了,在这个有着上千万人口的城市,他还是安全的,除非他自己露出破绽。
黄谷看见鲍甫一行人在警方的护送下出了饭店,直奔火车站,立即尾随而去。他跟在鲍甫身后上了列车,在看清了他所跟踪的人进了软卧包间后,他滞留在硬卧与软卧车厢之间的通道上寻找时机。当他看见护送鲍甫的警察下车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粗气,他在心里喊道——真乃天助我也!
硬座车厢里,送行的、找座位的、摆放行李的人挤来拥去,十分混乱。
黄谷注意到一个瘦削的青年,往一个胖胖的旅客身上轻轻一碰,右手的两根指头就灵巧地从那人上衣内袋夹出一个钱包。令人称奇地是,此人迅速地从钱包中抽出一叠钱和几张卡,又将空了的钱包放回胖子的西服口袋。他的动作很快,从下手到完成不到十秒钟。被盗的人,竟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黄谷立即跟在他身后。
铁路线上,活跃着一帮专吃铁路饭的窃贼,黄谷在G市道上的朋友独龙,曾对他说这些人可用。其中最有名的是一个外号叫“虾子”的人。虾子因其瘦削而得名,他的真名马未龙,似乎没人知晓,只有他最亲近的人和道上的高人才偶尔称之。
虾子远离了危险区域,在车门旁停住,掏出烟轻松地吸了一口。
“虾子!”黄谷走上去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被叫的人本能地回过头来,直视黄谷地眼睛,旋即猛地一转身想走,黄谷一把抓紧了他。
“别走,我是你的朋友,我需要你帮忙!”
“我,没你这个朋友!”虾子挣开被黄谷抓住的手。
“马未龙……”黄谷注视着虾子的眼睛,压低了声音。
虾子猛然间听这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叫他的大名,知道遇见了高人,他一下变得温顺,揉揉被黄谷抓痛了的胳膊。
“说吧,想让我干什?”
黄谷把嘴凑向虾子的耳边,两眼警惕地看着不断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旅客。
“好吧,我帮你这个忙!”
“完事后,你到第七车厢列车员休息室来找我。”
“好的。”
“注意,一定要将这些放回他的衣袋!”黄谷把分别包好的四颗珠子放在虾子手上。
虾子点点头,立即消失在旅客中……
此时此刻,黄谷把门开开一条缝,正在等虾子的归来。
虾子等候在餐车的门边,当眼前出现黄谷说的那个老人时,他轻轻靠了上去,以极为敏捷的手法解开鲍甫内衣口袋的钮扣,将那包东西夹了出来。在放进自己衣袋的同时,扯下包裹珠子的黄绫,将黄谷交给他的珠子放回鲍甫的上衣口袋,这一切都在几秒钟内完成,丝毫没人察觉。
虾子得手后在第七车厢找到黄谷,按道上的规举,他不问货是什么,把得手的东西交给黄谷。
黄谷解开黄绫,望着失而复得的夜明珠,强行按奈住内心地激动,默默拿出十万港币放在虾子手上:“后会有期!”
虾子对黄谷的慷慨出乎意外,一打眼就知道黄谷给他的不是小数,看来他偷到手的东西身价不菲。
虾子留意地看了黄谷一眼,轻轻关上休息室的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