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娘子天生丽质,这样打扮倒是更好看了。”
难道不是更吓人了么?
贺霖简直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
“大娘子,娘子让人来请你去了。”一名侍女道。
贺霖点点头,套上风帽和披风,怀里还揣着一只暖炉。
洛阳冬日里冷得要命,她这几年也被养的娇贵了,挨冻不得。
贺内干自己倒是骑在马上半点也不觉得冷的,他跟在李诨打仗什么苦都吃过,这点风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他在门外瞧着儿子骑马出来。
次奴哈出一团白雾,“兄兄怎么不坐车啊。”
“坐你的腚!”贺内干听了就破口骂道,“又不是娇贵的小娘子,坐个甚车?男子汉大丈夫,不骑马和妇人学甚么学?到时候和那些姓元的一样,被人当两脚羊扔河里头去!”
次奴挨了贺内干这么一骂,顿时一缩脖子。贺内干对女儿和对儿子很不一样,对贺霖他向来只要能做的到只要贺霖说,他就去办。
但对儿子,他就严格许多,次奴到这会在贺内干那里挨骂倒是挨的多,读书骑射一样都不能落下,不然少不得会被贺内干痛骂一顿。
“对了,最近你没和崔家的那些人走的近吧?”贺内干走在前面,瞧了一眼身后的车和儿子咬耳朵道。
“哪里啊。”说起这个次奴就满心委屈,“儿怎么会和崔家那些……郎君在一起。”说起这个次奴自己都觉得委屈,家里富贵的时候他早就记事了,再加上贺内干无意把儿子在草原上养成的那套给纠正回来,导致每次在那些世家郎君里,次奴都是最显眼的一个,当然这个显眼并不是什么好意思。
“他们说话都得手里拿着个扇子,”次奴说起来也是满肚子的火气,“拖腔拿调的,说话也只是说上一半!好显得高深,我还不如去和佛狸玩呢。”
“这就好,”贺内干点了点头,本来他自己家就是个鲜卑人,家里娘子是汉人世家,奈何他真的对那套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心思去改造自己。
他就爱骑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这是。
父子俩在马上说着话,女眷们乘坐的车便在后面慢慢行弛。
晋王府和贺家离的不是太远,很快便到了。
女眷的车进了内门之后才停下,贺内干拉着儿子就到前堂上去了,那边李诨带着李桓正笑眯眯的等着他们。
堂上此刻已经有许多人前来,有鲜卑勋贵也有在朝上为官的世家子弟。此时做官的,大多还是士族,南朝如此,北朝除去武职之外,文官大多数还是由他们出任。
贺内干在堂上和李诨说着话,眼尖的抽到在宾客做的席榻之中,崔岷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