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很显然没有为了李诨把身体哭差了的想法。
他和几个鲜卑旧部到厢房去休息,那些鲜卑旧部吵吵嚷嚷的在他面前抱怨那两个蠕蠕公主对晋王有多不敬,大好的位置让她们坐着真是浪费。
鲜卑人和柔然人是出自一脉,但是双方却是仇人,若不是眼下蠕蠕强大,而北朝经历了动乱,说不定又会重现当年扫荡漠北草原的景象。
在场的人都知道,等到蠕蠕强势不再,势必又要大起战事。因此话语里也格外的不客气。
李桓听着那些旧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正欢,他并不阻止,只是在那个将领情绪过激的时候,安抚几句而已。
这时天子派往晋阳的使者已经出行,同天子赠予的丧仪一块的是加盖了天子玺印的诏书。
那份诏书是崔岷早就拟好的,等到李桓到达晋阳没多久,就被他奉到天子的面前。
世家对皇室没有多少忠心,崔岷也是没有,而且若是陇西李氏的李桓坐上皇位,说不定崔家在其中获得的利益还更多一些,而且更加名正言顺。
堂堂华夏正统难道不比胡虏来的更加名正言顺??
天子在明光殿听着黄门说着天使已经出门了,元善坐在御榻上,不禁掩面叹息。
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只剩下盖印玺的作用了。
因为事关权臣,天使也不敢在路上耽搁,一路疾行到达晋阳,在经过两天的休整之后,前往晋阳霸府。
天使代表天子表示哀悼并且祭奠一番之后,并宣读了天子的诏书。
李桓听着诏书上让他继承李诨的晋王爵位,并且李诨身上的一切职务,例如大丞相,大行台等等。
前面天使宣告天子的旨意,女人那里也热闹。
照着这老晋王两腿一蹬的去了,世子继承爵位和官位,那么老晋王的那些个女人们,名分也都要变一变了。
大蠕蠕公主是不用担心的了,她原本就是王妃,世子也没有半点从蠕蠕国法妻后母的意思,自然是能够得到一个太妃的位置,其他人就只能盼着世子能够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能够给个郡公或者县公的爵位,让她们去做个太夫人之类的了。
天子诏令,自然是不能办丧事一样的嚎啕大哭,贺霖站在那里垂首恭谨聆听。
突然后面发出一声惊呼和人倒地的声响,她不禁转头看去,发现步六孤氏竟然晕倒在地。
这又是怎么了?贺霖一抬下巴,立刻有两个壮婢扶起步六孤氏,强迫她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