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换一个人,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年轻人恋爱自由,他又不是什么老古板,可偏偏是谢今朝,谢今朝连社交都做不好,怎么去处理好比单纯的善意更深一层的喜欢呢?
齐胤几乎已经确定面前的年轻人对他们家宝贝疙瘩心怀倾慕,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这么一连串的巧合,他看着季恕,语气放得更软:“那天我和你打电话说的事,你不用太有压力,只是我个人的请求,和你谢老师没关系。”
季恕应了一声,知道对方还有话要说,过了会儿齐胤又道:“主要是你谢老师这人吧,为人比较慢热,朋友不多,好像一门心思全去钻研怎么写歌了,对各方面都不太在意,所以我一直挺担心他这一点,看你和他处得好,就忍不住向你提这么个不情之请了。”
齐胤黯然又有些愧疚地说:“这话其实也轮不到我来说的。”
他那天打完电话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还是有些心急了,即使从多方面考量,季恕都是个值得结交的好孩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能说幸好他还有些心眼,没说特别惹人遐想的话,真泄露出去无非也是自己被骂控制欲过强,连手底下艺人社交圈都要掌控,不会让谢今朝替他背锅;
但这么几天他又琢磨,才回过味来,自己是为谢今朝着急不假,那季恕呢?
答应得这么干脆,之前又沉默那么久,季恕是聪明人,总该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怎么也跟他一样,像是准备了好久就等这一刻似的?
他那时有点隐约的猜想,今天看着明显不对劲的这两人,那点冒着粉红泡泡的猜测才终于落到实处:不出意外,季恕应该是喜欢他们家今朝。
真不怪齐经纪想歪,又不是谁都有谢今朝堪称古怪的直觉,隔着副完全找不到类似之处的皮囊都能感觉季恕像他的猫;反正齐胤本人是绝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当然也更不信什么人变猫的都市奇谈,那便只能往这处想,除了喜欢,还有什么能驱使一个小帅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决定?
季恕再好,那也不是活菩萨啊!
活菩萨季队长尴尬地咳了一声,除了最后两句话听明白了,其他全没听懂。
他和齐胤的思路诡异地同步了,两人都绞尽脑汁地要圆那天的电话,于是思量片刻,他主动开口:“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和小谢老师比较投缘,不用您说,也是很想结交的。”
为了这话更有几分可信度,他又讲:“而且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而已,真要说起来我其实也很社恐,多亏小谢老师热情又为人慷慨,您不用太担心。”
季恕还真没说谎,可不是社恐么,他七八岁那时候还因为老不说话被邱瀚海带去过医院看病,差点就被医生给诊断成创伤后自闭了,还吃了小半年的药呢。
但邱瀚海那时候也穷,早年间抚南福利院规格不如现在好,很多东西都要邱瀚海这个院长自掏腰包,他有次偷偷看见邱瀚海坐在福利院花坛边啃凉透的馒头,手上还捏着他最近一次的诊疗单,老头不知从哪儿摸出副老花眼镜,对着午后的阳光眯眼仔细看,好半天,才很重地叹了口气。
从进福利院开始算,那时他已经有五个月没张口说一句话了,过了这么久,季恕其实已经淡忘了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开口说话,唯独记得那天下午,邱瀚海啃馒头的背影;年纪上去的小老头黑发间掺了许多银丝,常穿的外套被他自己歪歪扭扭缝了几个补丁,什么都不舍得买新的,一天三顿啃馒头,季恕当时想:他不能这样了。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在下次去医院的路上,第一次和邱瀚海说话,说的就是:“爷爷,太贵,我们不去。”
都是前尘往事,季恕没和别人提过。
他不知道自己和齐胤错频了,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齐胤都被“热情慷慨”四个字砸懵了,左思右想也不敢把这个形容词和谢今朝联系起来,甚至看向季恕的眼神都有一丝怜爱和诡异,他想:季恕这小崽子,滤镜也太重了吧?
季恕想:齐胤到底要说什么啊,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应该啊,真暴露了,那现在他应该和猫肩并肩在生命科学学院的手术台躺着,可现在猫还在楼上活蹦乱跳呢,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不能,齐胤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突然一愣,神色微妙起来,借口自己尿急躲进了厕所,拿出手机,把自己连夜写好的挑战书给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心想: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是自己还没发呢!
挑战书上赫然写着:[尊敬的谢老师,您好,我是您一个不知名的粉丝,我很仰慕您,想和您成为旗鼓相当的乐坛对手,希望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您发出挑战,故特写此书一封,敬请期待!]
他抿着嘴又认认真真读了一遍,觉得不太满意,然后在后面添了一句:[如果有那一天,希望您能只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完美!他没发,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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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蠢吧他还知道在挑战书后面表达一下自己的占有欲,你说他不蠢吧他给他老婆写挑战书。
【昨天没更!磕三个!明天补!(我的周六休息已经变成随机休了…
2023225修:我晕自查发现一个病句,应该是写迷糊了!吓死我了职业生涯险些到此为止!给大家磕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