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回凳上剧烈喘息,弯腰呛出?一大口水,每呼吸一分,胸膛便宛如被利箭刺穿,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嗬嗬……”她裹着?满身湿衣,匍匐在地?,呻。吟沉哑虚弱,如病态幼兽奄奄一息。
她方才,是?在做什么……
寒冬之夜,疾风骤雨,她裹紧单被,听雨入眠。
后来的半个月,祁明昀仍是?没有?缘由的责罚她,他不让墨时与她见面,渐渐地?,母子二?人聚少离多?。
兰芙近来总是?晃神,磨墨时掀翻了?砚台,奉茶时打翻了?茶水,他命她服侍时她发怔迟钝,无?动?于?衷。
毫无?疑问,这些都会引来他无?情的训诫,可她不同从前,鞭笞与威胁摆在眼前,她会惧会怕,会装模作样顺着?他来。如今他越折磨她,她的身心便越被抽走了?鲜活,再难起缜密思?虑。
祁明昀似乎也习惯了?她这副装聋作哑之态,他对她责罚训诫,肆意索取,但她宛如一具木偶,不反抗不喊叫,任他摆弄。
今夜放她回去,明晚她又如约而至。
“手上的伤是怎么搞的?”床笫间,他扣紧她汗涔涔的手心,察觉到她满手腕布满淤青。
他这几日都不曾苛责她,手上怎会有?伤。
兰芙偏着?头,早已习惯身上那股狠劲,只?是?微微蹙眉,放任身躯随他颠簸。
“怎么搞的?”祁明昀轻柔地?吻上她的唇,在她白颈与脸庞间细密攫取,腹下却不减凶狠。
“门撞的。”兰芙盯着上方摇晃的帷帐,静如死水的眼波蓦然攒动?,淡淡开口。
她记不清了?,好像是?她自己在锋石上磕的,又好像是?她将?手伸进门缝夹的。
情欲褪去后,祁明昀替她擦洗,绾起她倾泻如瀑的乌黑发丝,又为她换了?身干净衣裳,取了?一抹药膏,抓过她的手腕轻轻揉动?。
兰芙不曾抗拒,静坐在床前由他替她涂抹。
待一切都如他的意摆弄好后,她自觉穿鞋下榻,开门而出?。
祁明昀今夜并无?赶她走的心思?,长臂拉过她的手,将?纤瘦的腰肢揽入怀中,随即将?人打横抱起,吹灭灯烛,步入床榻。
兔绒布帛紧贴着?肌肤,兰芙全?身都泛着?暖意,再次沾上那方柔软的床榻,她只?觉得从脊椎升起一丝舒适。
他又想做什么?
“今夜不赶你走了?。”他将?她放入里侧,那个她最常睡的位置,掀开被角覆在她胸前。
他温热清淡的鼻息打在兰芙面颊,她浑身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