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应下。
皇后想了想看着赵嬷嬷,“让人盯着赵贵人。”
赵嬷嬷立刻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赵贵人欺负楚美人跟花才人不是一次两次,肯定还会有下一次,如果下次能被抓个现行,若是运作得当,楚美人又是个能扶持起来的人,就能借着这个大好的机会爬上来。
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赵嬷嬷早就看不惯李贵妃因为赵贵人最近意气风发的样子,摩拳擦掌地去准备此事。
皇后轻轻地舒口气,苏辛夷向来不管这些事情,现在却来跟她递这个话,想必应该是太子的意思。
所以,太子这是要对李家下手了?
皇后摸不清楚太子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是能肯定的,她当然不能看着李贵妃一直这么得意。
赵贵人年轻漂亮,陛下喜欢她无可厚非,但是要是因此对李贵妃也宽纵几分,这就不是皇后想要看到的了。
苏辛夷没有再管楚美人的事情,她只管递话,再伸手那就是逾矩。
到了第二日,太子早早地把儿子送去了紫宸殿,然后就带着辛夷出了东宫,俩人换上便服,苏辛夷先去看了看曾梁,因为与殿下一起,便没有进去打扰,远远地瞧着他依旧抄着手靠着墙晒太阳,身边有两个小乞儿跟着,日子依旧过得惬意。
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是田早跟包大同。
如今田早跟包大同在边关历练这几年早已经脱胎换骨,因为战功一步步往上走。
若是能得空回来看到曾梁这幅模样也会开心的。
晏君初瞧着辛夷并没有上前的意思,笑着问道:“不过去说句话?”
苏辛夷就道:“不用了,要是见到您,只怕曾梁吓得太阳都不敢晒了。”
晏君初笑,牵着辛夷的手拐出了青金坊。
曾梁忽然睁开眼睛,总觉得有人方才盯着他,细细一打量,哪有什么人,于是又闭上眼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今儿个这太阳好,晒得人好舒服呀。
从青金坊出来又顺腿去元德戏楼听了一场戏,俩人混在大厅的角落里,要来一壶茶,一碟瓜子,两样点心,一出戏听完叫好声不绝于耳。
从元德戏楼出来,经过杏花楼买了一坛杏花酒,穿过逸元居的时候又提了一只醉香鸭。
苏辛夷笑着对晏君初道:“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得吓掉大牙。”
晏君初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大事,百姓寻常起居生活,孤怎么就不能做?”
“您说的是。”苏辛夷今儿个十分高兴,略有点遗憾的说道:“这要是杏花开的时候过来,满街全都是杏花那才叫美呢。杏花楼上杏花酒,杏花楼下美人走……”
晏君初闻言满面笑容,“等明年杏花开,我们再来看杏花开喝杏花酒。”
“好啊。”苏辛夷侧头看着晏君初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商君衍站在街角处,看着远处的苏辛夷与太子殿下并肩而走,俩人喁喁细语,阳光之下,苏辛夷明媚的笑脸照耀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原来她真心笑起来的时候这样子的。
“商大人,让你久等了,临时遇到点事情绊住了腿,实在是对不住。”
商君衍的思绪被人打断,他转过头淡淡的说道:“无妨,张大人这边走,有关军粮调运的事情还要请你与我一起想个法子才好。”
商君衍最终还是被借调户部一月,他与张大人转身进了另一条巷子,与苏辛夷相背而驰。
边关第一场战事的消息传来时,京城已经落了雪,薄薄的一层雪花飞舞在空中,因为战事初捷,满朝上下人心振奋。
没想到隔了半月又传来二战失利的消息,朝堂之上便有了不一样的风声,甚至于再一次有人提起了请太子出征的事情。
苏辛夷得到的消息是,容王当廷就炸了,大骂提出此事的朝臣不安好心,国之储君岂能轻易上战场,陛下这么多儿子,他怎么就盯着太子,非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苏辛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容王这一骂很妙啊,就把李太师一系的遮羞布“唰”的一下子给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