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叫雷德利安!这是我家的家徽,如果有事你可以拿上它找我‐‐谢谢你帮了我。&rdo;
那时他几乎已经相信了妈妈在骗他。妈妈也没有觉得他的银发好看,只是安慰他。可忽然有人再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褪去的勇气回到了体内。不是的,也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喜欢他的银发,觉得他的头发很漂亮。
他很快喜欢上了这个人类小孩,并想和他做朋友。只是族人不许。巧合的是,他们又碰见了几次,他还把自己的秘密送给了他。
那是西奥多年少时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很快,所谓的使命随之而来,他逃跑过,挣扎过,但都徒劳无功。他也终于明白,妈妈死了。世界上唯二真心夸赞过他的人不见了一个。
那么,他只能……
把自己埋进深深的雪里。
第一千零一场梦境,第一千零一次,他没能救回他。
与此同时,银龙族栖息的雪中密林正被一片雷云缓缓笼罩,暗沉的阴影投在城堡上,宛如黑夜降临。
形容狼狈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阴影下的城堡。他浑身都是伤痕,伤痕里没有血,都是宛如深渊的黑色。他一步一步靠近,宛如沉重的鼓点。他每靠近一步,身上的伤痕便撕裂得更深一分。
可他脸上仍然带着沉醉的微笑。
&ldo;再等一会儿,我的小夜莺。&rdo;
第59章这顶绿帽子,爷戴定了
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温德第一反应是一个激灵。
温德的记忆很浅。关于自己的生平,他几乎已经全忘记了。许许多多画面只在他睡梦中出现,都是光怪陆离的,有女人模糊的影子,有被太阳烤得发烫的石板路,他赤着脚走在上面,很累很渴。
他只记得自己被卖了,然后死了。
在死去的那个冬天,他躺在草席上,眼前是一线从屋棚缝隙漏下来的光。那时他还不理解死的概念,只是觉得饥饿,幻想着自己从泔水里找到了面包的碎片,咬啊,咬啊……然后他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一定是太困了。他想。就这么睡过去,就不会饿了。
后边的记忆就变得杂乱无章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一块石头,被埋在溪水边上,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一棵草,一片枯叶……他似乎不会再饥饿了,只是单纯的能感受到冷暖变化。直到那只黑色的狐狸出现。
他能动了,他又变成了人,可是身体里却多出一个人和他打架。那个人告诉他,他就是自己,而且还有名字,叫做温德。他接受了这个名字,却还是稀里糊涂的,为什么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自己,为什么他还一直想吃了自己?不过求生的本能让他一直和他打架,打来打去,二人都分不出胜负,最后另一个他终于放弃,开始好言相劝,希望他们能够和平相处。
温德同意了,把另一个他叫&ldo;第二个我&rdo;。
不过尽管他渐渐理解了一体共生的关系,却还是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从前想活着,是因为挨饿太痛苦了,现在不会挨饿,他就感觉到了迷茫。而且另一个他总是不讲道理,抢占着身体的控制权,他只能呆在暗处反反复复回想那些独属于他的时间。
是的,时间。
对他来说,只要能掌控自己的时间,就是珍贵的。
而这样的记忆里,那个把自己从马车前救下的男孩成了最鲜活的回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啊?金色的长发柔软而闪亮,眼底的蓝比他见过的所有天空都还要纯粹,像是装着一整个微缩的盐湖。
当他开口和他讲话时,温德紧张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烧,手脚发麻,他觉得自己和男孩相比,比那泥土里虫蚁还要低贱……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后,另一个他不仅控制了身体,还大言不惭的冒犯那男孩。
而从那以后开始,这样的事开始屡见不鲜。另一个他总是变成狐狸去肆意亲近那人,舔他,钻入他的怀里,种种行径,变本加厉,令他眩晕。渐渐地,他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人的狐狸,他是他的主人。
这反而让他为此感到羞耻。
不为别的。
明明是另一个他做的,可共享了记忆的他却同样会为此升起强烈的、难以遏制的快感。他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另一个他可是曾经对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啊。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种羞耻感在另一个他舔了主人的脚以后达到了巅峰。那一天明明是阴云密布的一天,他的主人在遭遇生命危险‐‐可当他掌控着身体时,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于是他只能任自己继续堕落。他变成狐狸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偷他的衣服自慰,比如在他抚摸自己时暗中猥亵他的腿……只要他在他眼里只是只狐狸,主人便不会介意,最多苦恼的问其他人,是不是该给自己找只母狐狸来。
只要这样就够了。就够了。温德对自己说。另一个他犯下的错已经无法弥补,这个世界里,就让他一辈子守护着他,能够在暗中注视着他,还不够幸福吗?
可耳边总是传来另一个他的声音。
不,不够。你并不是要亵渎他,你是在守护他。你得再靠近一些,驱散他身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如果可能,温德也想让打折那个总对主人动手动脚的皇太子第三条腿。可他又担心主人喜欢他,自己这么做会让主人对自己失望。于是他只能在暗中观察他们的每一次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