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在电话内说:“我不是以为你在万有吗?想着合同迟一点签肯定也没事,毕竟益康制药厂这么大一个集团,还有沈世林罩着,他们肯定不敢毁约的。”
听了他这天真的回答,我冷笑了出来,说:“舅舅,我老实告诉你,沈世林已经不罩咱们了,而你这批货没有合同,简直死无对证。”
我舅舅在电话内尖叫声比我还大,他说:“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不罩咱们了?!我千多万的货你现在才和我说这件事情!纪精微,你是不是来坑我的!”
我揉了揉眉心说:“好了,我们先别吵,吵了也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不是去争论谁对谁错,而是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舅舅明显乱了阵脚,这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所有资金全部投在这批货内,如果对方不接收,这些货暂时输不去,堵死在家门口,没有资金周转,不出一个月,这厂子必倒。
他说:“那你和我说,现在到底该怎办?”
我说:“你先把这段时间输入益康的货单全部留着,近期的也要留,到时候如果真没办法了,打官司好歹也是留证了,然后你现在立马去联系益康制药的程总,夜晚一起吃个饭,我等下立马就过来。”
舅舅在电话内问:“你和沈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前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转眼成这样了?”
我说:“别人结完婚五十年的,白头到老后还要离婚呢?何况是我们?”
舅舅焦急说:“好了,好了,我现在打电话给程总。”
他挂断电话后,我坐在那儿许久都没动,手都是软的,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有预料,我以为沈世林给我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放过我了,可我没想到后面他还留了这一招。
利用他的关系织下这张网,想要挣扎出来,似乎真有些困难。
十分钟后,我舅舅再次打电话过来,他告诉我程总根本不接电话,就连今天中午运过去的货,还没到达他那里,就在半路被退了回来。
我问他是否打了他秘书的电话,我舅舅说:“她秘书电话也没人接。”
我们两人都同一时间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我说:“我去益康制药找程总。”
我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甚至来不及请假,拿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出来后,对张楚打了一声招呼,便出了公司。
到达益康制药集团楼下,我在大厅内和前台说想要见程总一面,前台问我有没有预约,我说没有预约,只是有急事找程总。
那秘书说必须要有预约。
我做过这一行,明白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便没再和前台浪费时间,趁她没再注意我,径直坐上电梯来到程总的办公室,前台以为我是有预约的,端了一杯水过来,笑容满面告诉我,说程总现在没再公司,不过还有两个小时就会回来了。
我对她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在程总办公室外面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果然如前台所说从外面回到公司,在看到他从电梯内出来那一刻,我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微笑朝他走去。
他看到我后,眉心一皱,看向前台问:“纪小姐怎么在这里?”
前台说:“纪小姐?不是金小姐吗?”
明显前台把我和别人搞错了,因为没多久那位金小姐便从电梯出来了,走上来非常热情和程总打着招呼,程总也和对方打着招呼,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便带着金小姐去了会议室。
☆、118破产
我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等到傍晚,益康制药的程总终于将金小姐从会议室内送了出来,他看到我还坐在办公室外面,眼神带着责备看向前台。前台满是无奈回看了他一眼。
他将金小姐送走后再次折了回来,我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他。
程总叹了一口气说:“纪小姐。并不是我们益康不帮你们盛东,而是上次你们给我的货,各项质量指标根本就没过,你应该也知道我之所以和你们盛东合作完全是看沈总的面子。”
我说:“程总,您能和我们说说盛东的货哪些指标和我质量存在问题吗?如果其中有问题的货您退还给盛东,我们帮您重新赶制一批货出来,我只希望您能再给我们盛东一次机会,虽然我们合同没签,可这批货确确实实是答应您益康赶制的,希望您能够将到处承诺的,继续到底。”
程总有些汗颜的看了我一眼,他也说不出货物出了哪些问题的,那刚才说盛东指标和质量不过关只是一个借口。
我看了好半晌,我继续说:“程总。在商场上讲的就是信誉问题。虽然盛东没有和您签订合约。可您益康制药的人,都清楚我们的货是为你们赶制的,也是您益康要求追加的,如果您在中途否定了我们的货物,甚至以没签合同为缘由而拒收,我相信事情闹大了,对你们益康的信誉不是特别好,我请求您认真思考思考。”
我来并没有打算求他,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理亏,可如果一开始就以求人的嘴脸,对方会以为捏住了你七寸对于你低三下四的祈求反而看不起,我需要让他认识到是他益康赖账,需要他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我们盛东走投无路在求他施舍。
果然他脸色比刚看到我在他办公室内时柔和了一点,甚至还隐约带了内疚,他声音诚恳说:“我知道这次是我们益康理亏。你们有权利责怪我们益康不守信用,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些货物全部都是以合同来做准则,你们要是没有合同,就算打官司我们益康也不一定能够承担得了大部分责任,纪小姐,你也知道我们益康现在也是靠着别人吃口饭,我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可现在我真的只能对你对你舅舅说声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