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敢违逆祖训!”皇帝怒道。
“南洋海贸税,抵得上整个中原八成税收,您确定要禁海吗?”季阳问道。
“什么,这么多。”皇帝吓了一跳。
朱定的政策是兴农抑商,他从未想过,和海外那些蛮夷效果通商,会有如此巨大的利益。沿海不少官员倒是知道,但他们只管私利,从不跟朱定说这些事。
这皇帝耳目不行,对民间许多事都不清楚。
“中原的丝绸,瓷器卖到南洋诸国,价格可以翻五倍到二十倍。尤其是瓷器,在满刺加附近的小国,几乎与珍珠黄金等价。我星宿派自掌控南洋以来,大型海贸,带动了不知多少民间工坊,救活了不知多少无田可种的百姓。若是再禁海,南洋将再次被海盗掌控,中原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利益,沿海百姓还要遭受海盗侵袭。”季阳淡淡地道,这些东西他不怕被朱定知道。
季阳赚钱的方法多得是,把海贸税这一块交给朝廷,就当买这王爵了。而且交了海贸税,不代表季阳不能继续做海贸生意,以他的船队之庞大,谁在海上比得过他。星宿派现有一百多艘大运船,而且还在抓紧时间制造当中,是南洋最大的海贸巨头。
星宿派通过海贸赚的钱,一个月便抵得上中原半年赋税,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让些“蝇头小利”给皇帝,诱惑他解禁南洋,对星宿派对整个中原都有好处。
“太祖禁海有很多原因,有宦臣之争,有天朝之傲,有兴农之重,有固本之要。但是我来掌控南洋,不怕宦官掌权,不怕农业落后,更不怕损害中原之本。”季阳在皇帝面前,依旧如平常一般腰杆挺立,神色泰然。皇帝虽然很不爽,却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跟季阳翻脸。
何况朱定不是很在乎这方面,他见了剑皇甘愿跪地行礼,可见是个能忍之人。
“且不说宦臣之争,若大兴海贸,人人争相趋利,岂非本末倒置。”礼部尚书说道,意思是大家都驱逐商业利益,没人种田怎么办。
因为技术落后,古代种田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太少人种田的话,怕粮食不够。
“杞人忧天,商场如农田一般,都是有限的。若从商人数太多,利益减少,百姓自然不会趋利。届时反而能空出一些田地,分给那些愿意种田,又没有田地的人。”季阳说道。
“荒谬,岂能将农商混为一谈。”礼部尚书怒道。
“既然尚书大人瞧不起商人,何必与我多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至于是否解禁南洋,还请皇上做个决断。”季阳懒得跟这些人多费唇舌,说白了就是怕他掌控南洋,权势太重。
朱定一样害怕季阳在南洋的权势,掌控诸国,利益又如此巨大。那支强大的群星舰队,若是不用禁海的借口去掉,朱定睡觉都不安生。
可是听说南洋税收抵得上中原八成赋税,朱定实在不忍放弃。八成赋税,朝廷再也不用为军费的事情担心,哪里出了灾害,也可以及时治理。
“若是季阳交出群星舰队的兵权,我不仅能得到一支强大的水军,还能得到南洋财富。”皇帝暗暗思索,该怎么让季阳交出兵权。
可是看季阳的态度,哪里像愿意交出兵权的人。
“蜀王,解禁南洋事关重大,容朕思索几天再做决断。”皇帝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想先把季阳打回四川,然后跟大臣们商量一番。
虽然封了季阳为蜀王,但是朱定并未把他当成自己人,重要的事情自然也不想跟他商量。
“好,本王告退。”季阳面无表情地拱拱手,他岂会看不出朱定那点小心思。
话音刚落,季阳直接消失在朝堂之中,令皇帝与文武百官十分惊讶。他们眨眨眼睛,不知道季阳怎么消失的,只有李如松知道季阳有大神通。
李如松心里颇为苦涩:好不容易劝皇上封王,结果皇上却想方设法收季阳的兵权,搞不好季阳这个蜀王还不如之前的掌门。
“哼,一群目光短浅之辈,左右不过是为了权钱。”季阳回到星宿派后,冷哼一声。
文武百官和皇帝都害怕他这个蜀王兵权太大,还有一些则忌惮季阳与他们争利。实在是季阳的船队太庞大了,禁海他是老大,解禁他依然是老大。
季阳刷的一下就回来了,朝廷的文书还没到地方,所以四川官员还不知道他们头上多了一个蜀王。
过了半个月,朝廷文书才下来,顿时整个四川都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