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苏康正坐在休息长椅上痛苦地低呼着。
“人渣!”
听完舅舅苏康正痛苦地将表妹苏敏儿所遭遇的还原,关景轩怒火了眼眸,额上更是青筋暴起;他拽紧了双拳,愤愤地从齿缝间溢出两个字来:“人呢?”
人,指谁?说得,当然是“轮歼”了苏敏儿的那两个渣男。
“轮歼敏儿的那两个人在事发的一个小时之后,在一处大排档被jing ca给抓获了;而他们对轮歼敏儿的事实亦是供认不讳的。目前,两人均已经被刑事拘留,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重裁!”
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对苏敏儿被轮歼这一起事件让人感到有些许的安慰?
面面相觑,关景轩和舒冉对视了一眼;尔后,两人再将眸光重新投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父亲关暮年身上。
是他,开口给予了儿子关景轩答案;算来,关暮年也是有些许人脉关系的,尤其是之前跟G市的那些政府机关单位的。
这一次为了苏敏儿,在半个小时之前,关暮年亲自去了一趟G市公安局。因为有关系在,所以这办事效率自然也就高了许多。
而根据父亲关暮年所描述的,那两个轮歼苏敏儿的男人正如关景轩和舒冉两人所猜测的那样——就是那个高瘦的男人和他帮派上的一个兄弟。
天哪!
不自觉地,舒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可以?怎么会这样?明明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是见到苏敏儿的,除了有些醉酒之外,她其他都还是好好的啊!
内心汹涌,说不清道不明现在自己对苏敏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有对她的同情,也有对她的心疼,更有对她的担心。
一ye之间,一个女孩子原本该拥有的美好一切就这么残忍而无情地被粉碎掉了,剩下的只有黑暗。
这是一个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噩梦,如此残酷的事实让作为旁观者的自己已经无法接受了,那么作为当事人的苏敏儿她呢?
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舒冉要清楚;好强的她恐怕连想死的心情都有吧?
苏康正说苏敏儿从酒店到医院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眸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这样的反应,之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担忧重重的,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会在何时发作,却每分每秒都在提心吊胆着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喊她没有反应,跟她讲话也不听;心理医生也来过了,看了敏儿的情况,他告诉我和敏儿的妈妈,苏敏儿心灵所受到的重创远远要大于她身体所承受的;身体上的创伤可以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合,但是心灵上的创伤想要愈合就非常难。目前她的状态是内心开启了自我逃避的模式。
心理医生还说,这几天尤为重要,必须要分分秒秒地陪在她的身边以防她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当然也不排除会就这样一直封闭着自己沉默下去。”
自我逃避?过激的行为?苏敏儿真的会想心理医生所说的那样么?
听着苏康正从心理医生那转述而来的话,除了对苏敏儿的心疼担忧之外,舒冉的心里腾升起一种“自责感”来。
如果刚才她能够多坚持一下,能够强行将苏敏儿拽走而不是只顾着跟她“吵架”的话,那么,她就不会惨遭轮歼;
其实自己也是苏敏儿被轮歼的间接导致者!舒冉深深的自责着,然却是在这个时候腰间忽然一暖,本能地抬眸看到的是关景轩的脸。
轻轻地,他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关景轩的意思,舒冉懂;只是,心中的这一个疙瘩叫她如何才能够过得去?她……
“哐当——”一声响,酒店病房内猛然间传出来的一阵巨响让原本等在病房门外的几人倏然就绷紧了神经。
☆、第145章 敏儿快住手
碎了一地的骨瓷碗的碎渣子。
病房地板上,那洒落了一摊的白粥正冒着热气;离着病chuang不远处的沙发角滚落着的是一只黑色的保温瓶,保温瓶的瓶口打开着,瓶内还残留着的白粥正往外面流出来:骨瓷碗碎渣子黏连着浓稠的白粥,好不狼藉!
狼藉不堪的是病房的地板,狼狈不堪的是此时此刻正蜷缩着跪坐在病chuang角落处,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披头散发的苏敏儿。
凌乱的长发上,穿在身上的病号服因为她刚才狠狠打翻母亲陆曼青递上前来盛有白粥的骨瓷碗的动作,无一不能够幸免地被沾湿;尤其是病号服胸口处的位置更是湿了一大片。
苏敏儿的整一张脸几乎被沾有白粥米粒的凌乱长发给遮挡住了,唯有她的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不真切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瞧见到的是她抱着自己双肩的双臂正在颤抖着。
而那一双露在外面的惊恐的眼眸呢,正以着一种防备的姿势瞪视着站在病chuang边缘处的陆曼青;防备,惊恐,不相信,这也正是此时此刻苏敏儿内心的真实写照:
“你给我喝什么?又想要给我喝K粉么?我不会喝的!”
“你想要害我是不是?”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要看见你!”
“敏儿,我是妈妈啊!”
一ye之间,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心痛不已的自然是苏敏儿的母亲陆曼青。
从酒店到医院,一番检查的折腾之后,已经过去了有整整两个小时之久,陆曼青想女儿苏敏儿也是饿了,所以她才试图着想要喂自己亲自熬制的白粥给她喝;
喂的第一口还是好端端的,可是谁会料想得到,就是在刚刚那一瞬间,女儿苏敏儿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不仅一把打翻了自己端在手上的盛有白粥的骨瓷碗,而且还发泄似的将原本被自己放在chuang柜上的那一只黑色的保温瓶也一并给扔了出去。
刚才那“咣当”一声响那便是保温瓶被苏敏儿扔到地上所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