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余长致这才颤声开口道:“二……二弟要被处斩?他,他不是丞相么?难道陛下就不能饶他一命?”
房玉珠悲声道:“此事毕竟关乎到皇室颜面,陛下为了遮丑,一定会杀了相公息止天下谣言,这次相公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
余长静吓得扑在罗凝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问道:“姨……姨娘,我好害怕,崖州在何处啊?离长安远吗?”
谢千仇轻轻一叹,苦涩开口道:“崖州在岭南道最南边,相传也是天涯海角,离长安不下数千里。”
余长致肥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惊恐不已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永世也不能返回长安了?”
比起他们,罗凝还有几分镇定,正色说道:“长致长静,你们可不要忘了当初长宁假意投敌叛国的时候,那时形势比现在还要危机许多么?不用害怕,即便是再大的风浪,我们一家人也会安然度过。”
余长致猛然点头道:“罗姨说得不错,对,我可是余家的家主,长宁不在余家我最大,一定不能惊慌失措。”
罗凝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谢千仇正色道:“千仇,你立即与长静过三书六礼尽快完婚,争取在我们被流放之前让长静入你谢家之门,免得她跟随我们吃苦。”
谢千仇咬牙点头道:“罗姨放心,千仇一定好好地对待长静。我立即就去准备。”
余长静泪如雨下,哭道:“姨娘,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余家,让我跟着你们一并去崖州行么?”
罗凝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淡淡笑道:“傻丫头,你现在长大了,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何须跟着我们一并前去吃苦,我相信千仇会照顾你的,待到我们在崖州安定下来后,你再来看望我们也是不迟。”
余长致连连抹泪,勉力笑道:“长静,姨娘说得不错,说真的大哥还没有出过远门哩,这次前去崖州也想到处看看,你就不要担心了。”
余长静摇头不止,哭得却是更凶了。
“现在说去崖州还为时尚早!”瑶瑶一脸正容地站了起来,轻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今日但说无妨,我早就与长乐姐姐商量好了,待到驸马行刑那天,我准备前去劫法场,然后带着驸马前去突厥找甄云,待到时机合适我们再偷偷接大家过来,绝对不会让你们前去崖州吃苦。”
罗凝惊声问道:“行刑之时守卫重重兵甲森严,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
瑶瑶自信笑道:“罗姨放心,我可不是普通弱女子,你放心便可。”
“对,小师妹倘若不行,还有我这个师姐替她掠阵。”随着一句淡淡的女声,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已是稳稳地落在了正堂廊下。
瑶瑶瞬间瞪圆了美目,细细一看惊喜笑道:“呀,师姐,怎么是你?”
来人如云秀发身着黑色劲装,绝世容颜荡漾着轻轻的笑意,正是魔教教主秦清姑娘。
她瞄了瞄目瞪口呆的余家人,展颜笑道:“宁弟弟有难我秦清岂能袖手旁观?自然不请自来了,小师妹还想着劫法场?嘻嘻,真是太刺激了,算我一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