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给他们做国债项目的。这个项目在董事会上通过的,你不是投赞成票的吗?”
“那董事会上也没说给她做呀!”
“给哪个做这是经营问题,当然不用董事会讨论了。”
“那为什么给她做,不给我们宏大公司做?上次做股票就便宜她了,为什么这次还给她做?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想讨她好!”
“你这叫什么话?”曹元明生气了。
程学英不管他,继续嚷道:“你想占她便宜!你敢说不是的吗?”
“你放屁!”曹元明气得把手里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摔。
“你无耻!”听他骂粗话,程学英不干了,压抑在心里多少天的火一下子暴发出来了,扬手就把餐具砸过来,接着放声大哭。
这下弄得曹元明十分尴尬。程学英扔过来的餐刀上还粘着黄油,把曹元明衣服弄得粘粘乎乎。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住在职工宿舍区里,楼上楼下都是晶富公司的人,要让他们听见他屋里一大早就有女人哭闹,他脸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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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明只好软下来哄她:“不要哭好不好?有话好好说嘛!这像什么样子?”
程学英不理他,越哭声音越大。
曹元明见这样哄不奏效,便直接把话峰指向她的心病:“这个项目我让南辰做,是有所考虑的。南辰跟你的宏大不一样。宏大老总是你,人人都知道你是晶富的财务总监。如果宏大做,外面人就会说我们晶富在做国债,这样我们怎么推也推不掉。让南辰做就不一样了!南辰老总虽然是吴安生,但是外面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左羽。左羽毕竟不是我们晶富核心的人,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就可以推脱。做事都要留下退路的。你懂不懂?”
他这么一说,程学英果然不哭了。曹元明赶紧抽几张餐巾纸给她擦眼泪。
曹元明接着说:“这个项目,其实也并不是由南辰他们自己直接做。你记得我们上次去厦门时候,拜访过一家广通证券公司吗?项目具体操作,都由他们来做。人家是证券公司,专业的金融机构。不管宏大,还是南辰,在这方面,能跟人家比吗?你们都是做商贸的。其实,在这个项目里头,南辰也只不过是个二传手。你跟她争这个二传手,有意思吗?”
程学英脸色缓和下来了,转怒为嗔地说:“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害得人家一大清早就不痛快!”
“我哪有机会呀?我刚一说这个项目给南辰做,你就胡桃子了,说我什么别有用心!”
“你就是别有用心!”
“你……”
曹元明刚要生气,程学英笑嘻嘻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不是别有用心吗?”
听她这么说,曹元明才松一口气。望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曹元明暗暗好笑。女人啊女人!真是难侍候!
程学英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用手指头点着他说:“不许你在心里头骂我!”
曹元明笑了,说:“我就骂你!这么大人了,又哭又笑,跟小孩子一样!天不早了,还不赶紧去化化妆!满脸鼻涕眼泪的,能出去见人啊!”
“还不是你气的?你赔!”程学英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八点了,饭也不吃了,连忙进了洗手间。
一边化妆的时候,程学英一边在想:他对左羽留一手,会不会对我也留一手?看来,我也有必要对他留一手。万一他将来真跟左羽或者其他什么人好上了,不要我了,我手里没有一点东西攥着,不就傻眼了么?
“好了没有啊?”曹元明在外面催了。
程学英正在愣神哩!听见他催促,赶紧把眼影、眉毛画画,涂上唇膏。
到了公司,程学英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总帐,就进入D项目专户。她打个电话到会计室,问她们D项目还有没有没做的帐。不一会,会计告诉她,说还有几笔帐没做完,总算大约十六、七万。这点小数字不影响大局,程学英不等了,把汇总表打出一张来,送到曹元明办公室。
吴安生也在曹元明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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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英进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脸色都不好看,便问:“你们怎搞的,一个个都把脸拉这么长?”
吴安生望了望曹元明,没吱声。
曹元明说:“葛立新出事了!”
“啊!”程学英一惊,“出什么事?”
“他挪用国债资金炒股,被双规了!”吴安生补充说。
这个消息对程学英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葛立新挪用国债资金,这笔资金就是她经手拆借的。要是追查起来,她不是也要跟着倒霉了吗?程学英顿时感觉头晕目炫,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吴安生想去扶她,但是曹元明在旁边,他不好贸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