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裕将酒接过,放在鼻尖一嗅,摇着手中扇子十分满意的嗯了一声,“就属皇后懂朕的心,这醉里仙极品!”
“是陛下运气好,这观月楼之中就剩这一壶,臣妾可是花了大价钱才给陛下弄来的。”
齐裕挑眉嗯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酒,“味道的确比青竹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陛下喜欢就多喝一点。”
“嗳,好酒就该分享。”齐裕用扇子挡住了顾非鱼想要再次斟酒的手,反倒是他给顾非鱼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去,“尝尝。”
“陛下,会喝酒的不是臣妾。”
一句话让齐裕举着酒杯的手一顿,那带笑的眉眼一收,凝眸看着她,“皇后想说什么?”
“陛下不必试探。”
她说着将齐裕手中的酒接过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臣妾不是顾非清,亦不是顾非烟,既然陛下见过她们二人,又何必将我们混为一谈?”
“这一个月来,臣妾不知道陛下与她们都发生了什么,但臣妾却有一句话要提醒陛下。”
“什么话?”
顾非鱼用着那一双极为沉静的眸子看着齐裕,半晌方才开口道:“陛下,臣妾并不是什么好人。”她说起这话的时候很轻,也很认真,那一双盯着他的眸子里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若是这一个月来臣妾做了什么事情让陛下误会了,陛下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不要当真?”齐裕自嘲的一笑,面上也收起了面上的笑意,歪着头看着她,“那皇后就不打算跟朕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晚风将周遭的绡金纱帐吹起,带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顾非鱼为齐裕又倒了一杯酒,方才再次出声,“十年前家中巨变,臣妾的母亲死了,弟弟丢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臣妾就会时不时的失去一段记忆。而丢失的这些记忆里,臣妾就会被不同的人替代,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陛下既然已经见到了顾非清也见到了小烟,那就一定知道臣妾口中所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昏黄的灯光里,齐裕整个人倚靠在古琴旁的桌案上,未语。
顾非鱼看着他,一笑,“这些秘密本来臣妾是打算一辈子藏在心里,可没有想到,陛下娶了臣妾。”
顾非鱼看着齐裕的同时,齐裕也在看着她。坐在对面的女人看上去是在笑,可这笑怎么看都是像是裹了一层玻璃渣子在嘴里。她咽下了其中不为人知的困苦,就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说给他听。
真是小没良心的。
“陛下,他们说的不错,我就是一个怪物,脑子有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睡的人,陛下还是不要在臣妾身上花太多心思了。”她站起身来,垂下眸子看了齐裕一眼别开眼去,“臣妾有些乏了,就先回了。”
“刚刚不是还说想吃鱼来着?”
身后突然传来齐裕含笑慵懒的嗓音,顾非鱼转回头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没明白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她是个怪物,在听到真相之后不是应该对她避之不及吗?为什么不生气,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