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地方距离张语迟说?的地方没有多远,说?不定苏木还真的来过。”刘昱名开着车,脸上带着凝重,他唇边还咬着一支烟,对?比之前?阳光大?男孩的样子,竟有几?分?沧桑感。
海角算是养阴墓顺路的一个地点?,于是几?人先?行开车去往海角。
“师父,你说?师伯到这边来到底为?了什么?我?不相信灰家人的说?法,据我?所知,夏家人根本?不在意寿数。”林道图算是真正学过道术的人,对?夏苏木失踪的理?由肯定在心里已经猜测过许多可能。
五人开了两辆车,伍福旺在后面独自一人开车,也给四?人留下了讨论的空间。
“我?们夏家自然不在意寿数。”江翩回答道,“现在既然你已经拜入了夏家,也不妨告诉你,夏家人只有两种死亡,一种是魂飞魄散,一种便是投胎已去。夏家人,生既是死,死即是生。”
江翩沉眸,“所以夏苏木自然不会为?了什么凡间寿数而去冒生命危险。”
“但?是如果苏木就是想要做人呢?”刘昱名听到江翩的话,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他感受到了江翩的傲慢,对?人这种生物的傲慢。
夏长衣听着,也感受到了江翩的轻慢,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口,想到自己曾经不停看到的鬼魂,似乎人与其他物种区别也不大?,以至于她不能理?解刘昱名的激动?。
沉默间的薄情,沉默间甚至让刘昱名都生出了错觉,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扭曲的后视镜里映照的是江翩那双冰冷的眼神。
“是啊,你都是没有感情的,也不知道我?在期望着什么。”刘昱名轻叹一声,小声的呢喃,声音不高,但?是依旧闯进了三人的耳朵里。
夏长衣觉得有被?讽刺到,但?是她依旧站在江翩的一边,只是道:“一个人要得到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
刘昱名不语,他看了看林道图,又叹了口气?。
几?人一路沉默,直到到了海角岛外,横跨岛的大?桥是前?几?年修的,周围的都市感慢慢褪去,刘昱名将车停到了小路之前?,后面的石子路恐怕也只能越野车上去。
伍福旺紧随其后到了,他的车算是个大?家伙,但?是城市越野车也不好轻易开上岛,五人又会合在一块上岛。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伍福旺用肘怼了怼刘昱名,道:“是闻到夏苏木的气?味了吗?”
刘昱名听出了伍福旺在变相骂自己是狗,瞪了伍福旺一眼,道:“只是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嘛?”伍福旺挠了挠头,他看出了几?人的脸上表情似乎都有些不佳,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几?人打闹着上了岛,踩过咯吱咯吱响的石子,便听到了海风吹草浪的声音。
一望像是延伸至海平面的草浪,夏长衣双眼都亮了,甚至闻到了草的芬芳。
草的香味与海浪的味道直接往人的脸上扑来,夏长衣在隐隐之间散发的气?里,感受到了星星闪闪的金色气?息。
“这里有龙脉!”夏长衣已经不是之前?什么都不会的人了,她仅靠风息就感受到了龙脉的气?,就连江翩都没有感受出来。
林道图道法基础扎实,他听到夏长衣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开卷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踮起了脚尖,才?隐隐发现自己站的位置正好是龙吐息的位置。
看风水要登高望远,于是几?人穿过了层层复杂的树干,登上了小岛的最高点?。
而登上山后才?发现这座小岛本?来只是一颗孤立的龙头,像是一只断头龙,而关键点?就是那座大?桥,那座桥的宽度修得不宽不窄,刚刚能作为?龙颈,于是变成了活龙戏水,一条龙脉直接被?盘活了。
而这风水阵的厉害之处也不是因为?这条龙被?盘活了,而是前?面的海角延伸出去,像是龙息直接喷了出去,而龙息喷出去的地方正好是一座灯塔。
那灯塔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也没有什么翻修过的样子,但?是夏长衣莫名地看到了那边齐聚了一块黑气?,是煞气?。
“那边煞气很重。”夏长衣指了指灯塔,又观察了一番,指了指大?桥的斜角方向,道:“那儿有一角金气?。”
林道图现在已经是满眼仰慕地看着夏长衣,他道法基础好,能够勉强推算出哪些穴比较好,甚至一看也知道大?概在哪块地方可能有阴宅,可是对?比直接能够点?出来的夏长衣,林道图只觉得自己是废物。
“你师父有阴阳眼。”刘昱名见林道图被夏长衣打击得不行,不禁想到了前?不久被?打击到的自己,拍了拍林道图的肩以示安慰。
有些人就是天赋奇佳,进步就是这么快,明明是后接触玄学,却可以让所有人开始仰望。
林道图倒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已经见识到了很多有着超强领悟能力的同仁,也见过各种因为?迟迟领悟不到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回家的同窗。
“我?们先?去灯塔看看。”江翩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选择,道:“本?来也算是一块好地,只是这桥一修,可能都家破人亡了。”
龙息的位置和在龙牙没什么区别,先?人葬在上面,定然是相当于给后辈下了诅咒。
夏长衣现在用望气?已经顺手?得多,甚至能感受到不同的气?息从身边的细微变化。
比她修为?高的人,她还是没什么感觉,但?是除了江翩之外,其他人的气?息她能感受得明明白白,甚至连伍福旺身上的灰家,林道图身上带的灵都能察觉到它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