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枫与叶月结花坐在沙发上,小池久枝给他们倒了杯麦茶。
“家里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招待的,抱歉。”
除了麦茶,小池久枝翻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一点甜点和水果。
“不要紧的,久枝,我和清宫同学都不在意这些,不如说,久枝和静子同学很能干呢,这么大的房子都能打理的很干净,我家里现在还是乱糟糟的呢。”
清宫枫看了身侧的叶月结花一眼,在他眼里有些笨拙的少女竟然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
忽然他有些欣慰,像是老父亲看到成长的儿女一般。
“呜——清宫同学这是什么表情。”
叶月结花等了一会,没等到清宫枫接话,她扭过脸,便看到清宫枫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刚才叶月同学说的很对,小池同学不必在意这些。”
气氛有些异样,沉默的云团在几人头顶汇集。
“其实。。。。。。”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小池静子忽然说道,“其实父亲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静子。。。。。。”
小池久枝轻呼一声,眼底浮现出苦痛,可最后还是没有阻拦。
“在母亲去世之前,父亲从来没喝过酒,每天赶着下班回家陪着我们。”小池静子声音轻柔,像是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他很爱母亲,也很爱我和姐姐,虽然生活算不上富足,可也是十分幸福。”
“母亲经常给我们讲他们之间的故事,在高中的春日相识,母亲在父亲的鼓励下,创建了同好会,随着二人的努力,同好会又变成社团。”
“可是母亲身体不是很好,休学了一年,而社团也因此而解散,母亲每次给我说的时候,话语里面都是遗憾,她还想和戏剧部的大家,一起在文化祭上演出最棒的戏剧呢。”
她声音依然轻柔,可眼圈开始泛红。
“最终,母亲晚了父亲一年毕业,而在母亲毕业那天,他们去填了婚姻届。”
“他们真的很相爱,有时候就连我和姐姐,都感觉插入不进去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牵着手,看着窗外的天空。”
小池久枝扭开脸,回忆涌了上来,一边温暖她的身体,同时又从内侧剧烈切割她的心。
“据母亲说,当时她高中休学那一年里,父亲就是这样陪着她,战胜了病痛,说这句话时,母亲的表情很温柔、很幸福呢。”
“可是几年后,几年后,”她的声音再也无法保持平和,瘦弱的双肩轻轻颤抖,“那只在话语中的一幕再次上演,母亲依然是躺在床上,父亲握着她的手,可她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直到那一天过后。。。父亲就没再那样笑过了,他开始酗酒,不注意形象,脾气变差,可在不喝酒的时候,那张脸上还能找到几分从前的样子。。。。。。”终于,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洒落,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眸子像是即将破碎的行星。
叶月结花眼睑低垂,手指紧紧捏着茶杯,好似要将其捏碎。
“我,我和姐姐都知道,也不会怪他,只想让他少喝点酒,能振作起来。。。。。。”
“够了。。。静子。。。够了。。。已经够了啊!”
小池久枝背着三人,声音低到尘埃里。
“姐姐。。。。。。”看着姐姐的单薄背影,小池静子心里止不住的发疼。
尚且年幼的小女孩,既要照顾情绪破碎的上面,还要关心不喑世事的下边,那消瘦的脊背到底承担了多少?
小池静子想不到,她只知道,让姐姐幸福,是她接下来的最重要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