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儒林外史的思想内容的话,就像前面说的,因为吴敬梓生活在清政权已趋稳固的时代,随着王朝在军事政治上的步步取得成功,它的文化统制的毒害也愈来愈深。
因此文土们醉心举业,八股文之外,百不经意。
而吴敬梓是十分憎恶当时士子的热中科名,以及由此而形成的社会风气,把希望寄于落拓不得意的文士和自食其力的劳动人民。
于是怀着这种心情,他写出了这部卓绝的讽刺小说《儒林外史》。
《儒林外史》共五十五回,现存最早的卧闲草堂刻本,共五十六回,末回乃后人伪作(见金和《儒林外史跋》)。
并且需要说明,书中人物,大都有当时真人真事做影子,只不过为了避免清代统治阶级的迫害,作者故意把故事背景说成是明代而已。
此外闲斋老人的《儒林外史序》说:其书以功名富贵为一篇之骨。有心艳功名富贵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贵而骄人傲人者。
以及有假托无意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者;终乃以辞却功名富贵,品地最上一层为中流砥柱。
这段话就足以说明了这部小说的主题,这部作品正是以反对科举和功名富贵为中心并旁及当时官僚制度下、人伦关系以至整个社会风尚的。
并且作者在楔子中塑造了元末诗人王冕的形象来“敷陈大义”,“隐括全文”,并作为自己理想的楷模和臧否人物的标准。
王冕出身田家,天文地理经史上的大学问无不精通;而又安于贫贱,以卖画为生,不与权贵相与。
作者通过他的嘴,抨击了科举制度,“这个法却定的不好,将来读书人既有此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轻了”。
在作者看来,文士们只有象王冕那样讲求“文行出处”,才能兔于“功名富贵”的牢笼,堪称“品地最上一层”。
这在当时是具有一定的批判意义的。
“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伙。”
邹弢《三借庐笔谈》载,作者作此书时,常设茶烟于道旁,“见行者过,必强与语,搜奇说异,随人所知”,“偶闻一事,归而粉饰之”。
这传说虽未必完全可信,但可见它的题材来源的广泛。
而且《聊斋志异》的创作态度,也是严肃的。
因为《聊斋自志》中说:“集腋成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
这正说明《聊斋志异》是作者有所寄托的,而不是“妄言妄听,记而存之”(袁枚《新齐谐序》)的作品。
他之所以采用鬼狐故事,是因为它便于避免清初严酷的文网和自由地表现生活理想。
因此,其中不少篇章虽取材于民间传说,却表现了作者的理想和爱憎,有明确的主题和鲜明的倾向。
《聊斋志异》现存的版本主要有:手稿本,仅存上半部,乾隆十六年(1752)铸雪斋抄本;乾隆三十一年(1766)青柯亭刻本,即一般通行本的底本。
此外一九六二年中华书局出版的会校会注会评本采录最为完备,共收作品四百九十一篇。
这将近五百篇作品,体裁并不一致,像是一部分篇幅短小,记述简要,还是笔记小说的体制。
另有一小部分描写是作者亲身见闻的作品,则具有素描,特写的性质。大部分作品则是具
有完整的故事、曲折的情节、鲜明的人物形象的短篇小说,是我国文言小说中的
珍品,也是《聊斋志异》思想艺术成就最高的部分。
第二节聊斋志异的思想内容《聊斋志异》中的优秀作品,反映了广阔的现实生活,提出许多重要的社会问题,表现了作者鲜明的态度。
它们或者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或者抨击科举制度的腐朽,或者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
描写爱情主题的作品,在全书中数量最多,它们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礼教的精神。
其中一些作品,通过花妖狐魅和人的恋爱,表现了作者理想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