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升立刻认了怂:“是。”
宫门处人来人往不绝,楚寰舒了口气,驭马往人少处走了走,又嘱咐道:“你派两个人,盯着慕家,如果有什么消息,记得回禀。”
殿下眸色沉沉,却又不像生气,倒像是十分失落,有些委屈。
纪升揣摩了半晌,突然悟了。
去盯着慕家?
是盯着慕二姑娘吧!
他立刻应了:“是!”
自那日讲学后,孟维书登慕府的次数多了起来。
有时是说上门给慕家三少爷指点功课,有时是与慕大人交流政事。
理由花样百出,整个人好似长在了慕家。
外面的初时不觉得什么,可看久了也能揣摩出其中的门道儿了。慕家三个适龄姑娘待字闺中,孟维书尚未成亲,三不五时就登门拜访,猜也猜出个大概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状元郎相中的是慕家的哪位姑娘。
慕垂远近日在官中声名渐显,洋洋自得,人人都来他这里刺探些消息,拐着弯儿地恭喜他觅得佳婿。
他照搬全收,丝毫不辩解,看孟维书是越看越满意。
在他心里,慕笙笙与孟维书的婚事已是板上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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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一,孟维书再度托人给慕笙笙送来了书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孟家二老已经知晓此事了,十分满意,他二老算是开明,只盼儿女夫妻和睦,并不打算多插手儿女婚事。
信中言辞和蔼,只道他二人十分赞成,要孟维书务必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媒人上门说亲,方不委屈了慕笙笙。
看了信上的内容,慕笙笙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没有回信时,她总担心会出变故,如今孟家二老已知此事,只待过了明路,就算定下了这婚事了。
孟维书信中激动,向她承诺,后日曲江宴一结束,他便亲自去托请媒人上门说亲。
慕笙笙看着信上干净整洁的字体,心中感动,也有了几分平和日子的期待。
她拿过一旁的狼毫,蘸了墨汁,就着烛光,认认真真地给他回信:
“信中一切俱已知悉,笙笙不胜欣喜,望卿从容,笙笙翘首以盼。”
字迹大方雅观,文雅娟秀。
孟维书看着回信上的内容,仿佛看到了那人垂首书写时的婉约灵秀,胸腔中一颗心仿佛要蹦了出来。
过了后日,他便上门去提亲,她便是自己的妻子了。
山月居中,慕笙笙握着孟维书的来信,思绪万千。
后日是曲江宴。明日,是楚寰给她的最后期限,明日过后,她便将令牌还给他,等孟家的聘书一来,从此他们两人便是彻底的山水不相逢了。
一切似梦般不真实,她期待了太久,到真的彻底摆脱掉前世噩梦的这一刻,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