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梦梦,拉着我不让我出来。我忙安慰“可能是昨天真累着了,娘俺现在醒了,浑身都是劲。”我站起身来,还在床上蹦了两下,娘才放心地出了家门,我长嘘一口气,看来以后一定要早点出来。
吃完早饭后,我又背着我的筐出了门,今天的麦苗比昨天的更绿了些,看着都不怎么水灵,拔起来时,有的都不带麦粒了,看来明天就不能采喽。
下过雨的天比前两天更热,为了尽量多采点,中午吃完饭没在家停留,顶着大日头,与时间赛跑着,不停手的忙碌了一整天,也只采了一亩多点。剩下的长在地里看着好可惜啊。但也只能是扼腕长叹啊。地已经干的差不多,明天二爷应该去来地里把这些给丢掉,开始撒高粱种。
擦着天黑刚到院子,就看到要进我家门口的族长,才想起今天我的地契到了,我欢喜地冲上前,接过盖着红章的纸张,面露笑容地对族长道谢。招呼着族长坐到我家,姐端来一碗热茶。正好娘也回来。族长以前都是去上房爷家。今天第一次来我家,虽然一家人都很疑惑,但娘依旧热情地招待着,最终族长在我家留饭。
晚饭做得是韭菜炒鸡蛋、凉拌黄瓜、青炒豆角、还有今天爹在河沟里捡的一条筷子长的鱼,主食还是高梁面馍馍。爹还喊了爷一起坐,族长一个晚上都在夸爹,爹被夸的迷迷糊糊,摸头不着、五里雾中的。只好干笑着吃饭。
族长说的最多的就是:“曹老四行啊,打小俺就看出他以后一定有出息,这不应验了吧!可得好好干,以后咱村就靠恁喽。”
我低头捂嘴偷笑,族长爷爷也真是的,他以为是爹要盖房子,一句房子的事都没有提,爹不知道却也不敢问,导致一个夸,一个陪笑。太有意思了。
吃完饭后,爹把族长给送回到家才回来。到家就说:“他娘,族长今天到咱家干啥呢,咋个一个劲的夸俺,夸得俺心虚的慌。”
“俺哪知道,俺到家时,族长都已经坐在家里了。”然后两人一起抬头看向我和姐,姐一脸淡定地收拾碗筷,两人又同时转头只盯着我一人。
我从怀里拿出那张刚捂热乎的地契递了过去,两人一起看上面。
“他爹,这好像是地契吧。”
“俺看像,这是咋回事。”
“这就是地契,上面可是写了哥的名字的,跟恁俩没有关系,俺想盖房子,恁两不是不同意吗?俺就带着哥一起去找了族长,族长都同意俺了,地都画了出来。”
“这得花多少钱啊,恁这妮子,做事咋这么大胆呢,房子哪说盖就能盖的,这说出去的话,要是办不成,不是惹人笑话吗?”两人不但不开心,还一脸的愁苦。
“恁俩别担心,这事俺和五哥就能搞定,恁就等着住大房子吧。”我把地契收回,说完就去休息了。忙了一天,可累死了我。进入空间休息够了再干吧。
爹和娘晚上有没有睡着我不知道,也没有空关心。我是安心地死睡过去。
远在天香楼的夏候庆晚上也在干瞪着眼,他爹让小1传话,说是皇帝生辰将至,让他送点上次送的吃的过来。
这几年国泰民安,太后又已去世,皇上也正值壮年,老想着热闹热闹,每年的生辰都要文武百官一起聚聚,聚聚就要送礼,往年不在京城,从边疆那随便稍回来个异国的物件给皇帝,皇帝就能高兴,必竟还需要他爹帮助守卫国家。
可前几年老将军儿子的病情,身心疲惫,去年更是自请回京,边疆交给手下守护。皇帝趁机圈留他在京长居,外人传说皇帝还在为年青时她娘生病不嫁的事耿耿于怀。时不时地叫上他们夫妻二人,喝茶聊天。
可就是在京城,送礼就更避免不了,去年皇帝生辰,老将军送价值千金的水晶一座,那可在老将军大儿子意外所得,可皇帝嘴上说着很喜欢,转身就送给了他的爱妃。偏皇帝的爱妃还回了礼道谢。惹得同寮上朝的时候挖苦老将军,真厉害,更有文官申告老将军贪污民脂,虽然最后查明真像,但老将军还是想远离京城。
早段时间老将军得知儿子的病情已稳定,眼露兴奋之光,欢喜的在朝堂上提出:“本人身体已大好,可以再次镇守边关,为皇上保卫河山。”可皇帝当场拒绝,更是找出好几种理由。
老将军伤心欲绝,抑郁了很久,这刚好一点。现在皇帝的生辰又要将至,全家上下全在愁这件事,还是夏候庆的娘忽地想起前两天夏候庆送的吃食比较特殊,就告诉老将军让儿子再送点。就又捎了信件,而夏候庆哪还有什么吃的,他都快一周没有见过小妮子了,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怎么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小妮子。
睡饱的我,一醒来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想我,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做糖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一少,可能是麦苗太大了,糖还没有上次多,连着几天的忙活,胳膊从酸痛变成毫无知觉,手臂在搅拌的时候更加的迅速,不说做出的糖有多少,光是发酵后的麦苗就堆了好大的一堆,我准备等晒干后,让梦梦撒到菜园去,我还做了一些棒棒糖出来。
梦梦躺在花生地里,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吃着棒棒糖,大腿放在二腿上,光着脚的胖脚丫,晃啊晃的,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看得我好是妒忌。
我拔了一些毛鸡瓜,摘了各种蔬菜,感觉有一大筐后,又抓了一些糖用黄瓜叶子给包好,和菜放到一起方便我往筐里放,这才放心地和梦梦摆摆手出了空间。
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还是黑的,想着小睡一会吧,这几天可累坏了我,等再睁开眼后,天已微亮,爹和娘正在起床,借着窗外的余光,我看到他两眼下一片乌黑,我也起身穿衣。
“莲枝,今天咋起这么早,不多睡会,恁姐一会起来才做饭。”
“娘恁和爹又不吃饭就走啊。”
“早上不吃没事,地里这两天太湿,黄瓜架子都倒了,一直在菜地忙活,人家把倒的高梁杆都给扶起来了,咱家的今天也看一下,有没有倒的。一会喊恁姐给恁做点饭,再出去挖草,别出去那么早,有的地还滑着呢。”娘已经起身到了门口,又回头交待了一句。不等我回话,就关上了门。
睡是睡不着了,起来做饭火又烧不好,做针线活还要点灯,不想下床,我抱起枕头想着在床上躺会,才看到枕头下的书,想着还没有看完,拿起趴在窗户那眯着眼看起来。当姐起床时,我正看得起劲。
“这么早,咋不点灯呢,这样会把恁的眼睛给看坏的,恁看娘的眼睛都不好了,说是生我们时,要做衣服,家里一点灯,奶就骂,娘就借着月光做,时间长了,眼神就不怎么好。”姐最近越来越好看,虽然头发还有点黄,但是脸上却有肉些。就连胸前都有些微凸起来。看来姐是发育了哦。我说前两天姐一脸的痛苦,娘从地里回来,偷偷地给姐说着什么,姐红着脸点头,可能是月事来了。
姐看着我盯着他胸前看,气得趴在床上去拍了我一下说:“又看什么呢,知道什么叫害羞吗?咋这么皮呢,俺老是以为俺有三个弟,哼。”然后姐就去烧火去。
我忙放下书,跟着姐身后说:“姐,恁咋烧的火。为啥俺烧不着呢,姐、恁这么好,以后别嫁了,跟俺过。俺养恁。”
“过去玩去,一天到晚没有正形的,今早俺俩吃菜馍吧,好久没有吃过了。正好家里有菜。”说着姐就把昨天娘拿回来的苋菜洗净后切碎加上高梁面一起和,待面光滑后,又拽成拳头大小的剂子,放在桌上,等水开后锅里也放了豆角、黄瓜、把桌上的面剂子捏扁,贴在锅的一圈,盖上锅盖,又烧了一会,熄火后,才打开锅盖。
菜馍在锅边炕成一面焦黄,一面细软,豆角和黄瓜煮成烂烂的粘糊糊。加了盐,放了点油,我以为不好吃,结果一尝,又是赞不绝口,把好听的话不要钱地送给了姐,姐笑着挖了一大勺的菜放到我碗里说:“吃饭都堵不住恁的嘴了,现在可是越来越能说。”
吃得饱饱的我,戴上口罩,背上筐,甩开两条腿往县城赶。快到县城时,看到一辆马车从我对面奔弛而去,我一脸的羡慕,这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第一辆马车,速度就是快,望着它远去后,才转过身继续迈着两条腿赶路,还没有等我走两步,又一辆马车从我背后急弛而来,去了好几趟县城,以前一辆也没有见过。今天眨眼前,就从身边过了两辆。
等到天香楼时,看到庆哥竟然在门口,我忙上前喊:“庆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