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月却自有计较:
其他人都知道你我乃是一路,现在我先杀了你,就剩我一个人,并且我还是个装着一双假腿的残疾,尽管这并不影响我施法,可其他人必会因此有意无意看轻我,视我为威胁最低的对手。
如此一来,其他人一定会先对付那对师兄弟,再对付那个有乌金小锥的家伙,再对付那个用秘宝轰杀巨牛的女修。
事实不出秦无月所料。
青衣女死后,其他人果然没再重点针对她。
尽管一直有各种瞬发法术向她不断轰来,但威胁最大的七品法术,以及秘宝攻击,却没有一道落到她身上。
这就是其他修士,对她这个双腿残疾的女子,有意无意的轻视了。
可没人知道,她那双假腿,根本就是一件法器。
能令她身法快如疾风,施展出不逊五品武者的“轻功身法”,还能为她加持一道八品强度的护盾。
就仗着这对假腿赋予的轻功走位,以及别人对她的轻视,再加地莲石乳的神效,秦无月成功笑到了最后。
干掉最后一个修士之后。
秦无月终于独自登顶,攀上了高台,蹲下来在台顶遍地碎片中仔细翻找。
而最终登顶的秦无月也好,场外所有的观众也罢,都没有注意到,那颗滚上台顶的小骷髅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颗小骷髅头本就不怎么起眼,本就没什么人关注。
之前台顶又因“秦叔宝”的存在,以及第二个登顶的修士,先后遭受过三轮法术轰炸。
稍大些的碎骨、石块、尸块都被炸得七零八落,此刻台顶地面上的碎片,最大也不超过拳头大小。
所以就算有人视角奇葩,特别关注过那颗小骷髅头,也只会以为,那颗小骷髅头,和其它落到台顶的碎骨、碎石、尸块一样,都被轰炸成了碎末,早已不复完整。
此时此刻。
秦无月眼神狂热,满脸亢奋地在满地骨粉碎石,乃至血肉碎沫中不停摸索,嘴里不断颤声自语:
“风王宝珠是我的了!风王宝珠在哪里?风王宝珠……”
很快,她双手就已糊满血浆肉沫,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石尘骨粉。
可找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秦无月情急之下,站起身来,施展出一道风属法术。
高台顶上,立刻刮起一阵狂风,吹飞台顶的各种轻盈碎末。
骨石粉末漫天飘飞之时,有一物被劲风吹飞,与一些细碎骨片,以及少许布帛残片一起,打着旋儿抛飞出去。
秦无月眼角余光扫到那物,侧首一瞥,便又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因为那只是一枝笔杆泛黄,笔头半秃的破旧毛笔,当是之前那个被轰得粉身碎骨的修士遗物。
能被修士随身携带,那半秃毛笔或许是一件法器。
但此时秦无月眼里只有“风王宝珠”,就连那件能击溃“金钟罩”的乌金小锥她都顾不上收取,又怎会将那不起眼的毛笔法器放在眼里?
她没有再关注那毛笔法器,也没有关注其它被狂风吹飞的轻盈碎片,任凭它们四下抛洒,或落到高台之下,或落到广场外的浑水池中。
那杆破旧毛笔,就先被吹飞到高台之下,落地后在地面弹了两下,又骨碌碌滚动一阵,落进了浑浊水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