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名叫程新,女子名叫官玥,乃是一对同门师兄妹,出身武阳府追风派。他们遇害前,最后出现在武阳府铜山县……”
两个受害者毕竟与琉璃尊者毫无因果,即使她的修为,单凭相貌,也只能算到这里了。
至于他们具体在哪里遇害,又是被谁所害,琉璃尊者也算不出来。
不过知道这些,对沈浪已经很有用了,当下对她合什一礼:
“多谢尊者。有此线索,弟子总算不再是两眼一摸黑,知道该上哪儿去查了。俗事既了,弟子不敢再打扰尊者修行,这便告辞。”
“等等。”法琉璃叫住沈浪,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这么急着走做甚?怕我留你做和尚呀?”
沈浪干笑两声:
“那个,案情紧急,弟子想早些去调查线索,免得被人毁灭了线索,害尊者白白推算一场。”
法琉璃轻笑一声:
“也不急这一时片刻。上次黑莲魔窟一别,也有好些时日没见了,我且问你,前时送你的经书,可有翻阅参悟?”
当然翻阅参悟了!学了好几个实用法术呢!
只不过,沈浪也就只是学了法术而已,其它佛法禅理什么的,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不过这话可不好意思直说,沈浪只得含糊其辞:
“弟子虽然公务繁忙,但尊者教诲,不敢或忘,那部佛经,弟子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一看的。”
法琉璃眨眨眼睫,手肘支膝,素手托腮,偏着螓首,一副好奇少女模样:
“哦?你真的每天都看啦?”
沈浪点头:“真的每天都看。”
“那你且说说,都看出了什么感悟,又悟出了哪些禅理?”
“这个……”
沈浪支唔一阵,作出一抹惭愧模样:
“弟子惭愧,弟子尘缘未了,六根不净,实在没能悟出什么道理……”
其实真要掰扯禅理,他还是能说出几句著名偈语的。
但这要是说出来,那自己“天生佛子”的身份怕是要彻底坐实,法琉璃怕是要想方设法渡他入佛门。
大师姐可是说啦,他就算做子孙庙主持都不行,更不能顶着颗大光头去万法门,所以,沈浪觉着还是藏拙为妙。
“没悟出道理么?”
法琉璃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似笑非笑地瞧着沈浪,那仿佛蕴含着两轮明月的美眸,似有洞悉人心的魔力:
“没悟出道理倒也无妨。只是你既时常翻看我赠你的佛经,那且随便背一段经文给我听听。不拘是哪一页、哪一段的经文,尽管捡你最熟悉的背给我听。”
“……”
沈浪眨眨眼:
“尊者,弟子公务繁忙,得赶紧去查案,您看……”
法琉璃幽幽一叹,垂下眼睑,空灵纯美的俏脸上浮出一抹黯然:
“用得上我时,便赶来找我帮忙,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尊者。用完我啦,便连背段经文都不耐烦。你们公门中人,果然尽是无情无义之辈。”
虽明知她是在演戏,可大真人纯以精神便可干涉物质,演技再是浮夸,也有感染人心的魔力。
此时此刻,瞧着法琉璃一副黯然神伤模样,沈浪心中不禁为之微微一颤,油然升起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失望的念头。
当下鬼使神差地张口诵出一偈:
“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尊者,这便是弟子的感悟。”
听他诵出这一偈,琉璃尊者俏脸上黯然之色一扫而空,唇角微扬,浮出一抹动人浅笑,空灵纯净的美眸更是隐含光晕,眨也不眨地瞧着沈浪,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