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来电显示李睿心里还在纳闷深更半夜谁还会打电话给他,接通电话传来的却是高洁的声音:“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彭城,刚刚下车。”李睿道。
“我……有些事我想找你谈谈,现在方便吗?”高洁的语气显得很犹豫。
“我们正准备在花中城吃夜宵,你也一块儿过来吧!”李睿声音很平静道。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自从上次高洁从江宁回来以后,对他的态度就开始变的冷淡起来,好几次打电话约吃饭或者喝茶什么的,高洁都以各种理由推托了。这次去沙沟之前,李睿还曾邀请过高洁一块儿去散散心,高洁也没有答应。
高洁没有说话,听筒里只传来细细的呼吸声,显然是在犹豫,李睿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过了大概一分钟才传来一声:“好……”
“那我们等你。”挂断电话,李睿长舒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用力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有什么好事呢?这么兴奋。”站在门口的俞美霞目睹了这一幕,看到李睿走过来不由问道。
“待会还有个朋友要过来,是高洁。”李睿没有给俞美霞再次提问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出高洁的名字。
“原来是高洁呀!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俞美霞一听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她在彭城没有朋友,上次李睿带高洁来吃饭,两人就聊的挺投机,还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偶尔也会通通电话,聊聊天什么的。
坐在大厅里的赵文龙和朱杰听到高洁要来,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暧昧的微笑。
高洁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话筒,坐在床上愣了半晌,今天她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心情是极其矛盾和复杂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准备和李睿在今后保持一定的距离,为此她拒绝了李睿好几次的邀请,今天当李睿再次邀请她一起去宵夜的时候,她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高洁不得不承认她对李睿确实有深深的好感,但这好感是不是就等于是爱?她自己也搞不明白。高洁想起上次去江宁时母亲岑艾妮在车上语重心长的跟她说的那番话:不要把单身经常挂在嘴上,上帝用尘土造成了亚当,然后用亚当的肋骨造成了夏娃,就是说明一个女人终究还是要依附一个男人的,一辈子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是做女人最大的幸福。你都快三十了,女人最好的年华就是这么短短十几年,应该要抓紧时间找个男人安安稳稳的过曰子。
高洁知道如果她要选择结婚的对象,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李睿这样的热血冲动的少年。高洁意识到她和李睿之间终究是没有结果的,如果再沉沦下去,伤害的或许不光是她自己还有他。这段时间高洁一直试图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一个概念,但在她答应李睿的那一刹那,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也许是寂寞使然,也许是孤独在作怪,更或者是自己的身体支配了大脑……
高洁长长的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振作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橱选择出门的衣服。
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惊动了本来还没有睡着的岑艾妮,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本能的担忧让她连忙推醒早已熟睡的高长隆:“老高,你说高洁这丫头深更半夜还要出去干嘛呀?会不会还象上次那样也不归宿呀?”
高长隆睡意正浓,嘴里含糊道:“你管她干什么去?她都快三十的人了,这点轻重她会没有吗?赶紧睡觉吧!”
岑艾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搞的高长隆也无法踏实睡觉。
“我说你在烙煎饼呢,跟你说过了女儿大了,有些事情就随她去吧。你艹的是哪门子的心呀?”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看她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的,象是有什么心事。”岑艾妮索姓从床上坐起来道。
“我还想问你呢,上次跟你去了一次江宁你妹妹家,你和你妹妹又跟他说些啥了?回来之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反正被吵醒了,高长隆也坐起来,打开了台灯。
“没说啥呀?”岑艾妮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也就是在车上的时候,我跟她说了些让她尽想着单身,早点找个合适的对象。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你看上次李司令的爱人介绍的部队上的一个小伙子,我见过照片,一米八的个子,长的又精神,从国外留洋回来的,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副团级的干部了,人又在彭城,这多好呀!结果她见过一次面就说不合适。这次去江宁,艾莲又物色了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管,年薪几十万,父母又都是大学教授,书香门第,她连见个面都懒得去。你说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呀?”
听着老伴絮絮叨叨的啰嗦,高长隆好笑道:“艾妮,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势利,动不动就是什么级别啊!年薪啊!门第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势利?我这是在为女儿考虑!”岑艾妮白了高长隆一眼,接着又叹气道:“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了,我可不想让她再重蹈覆辙。双方的差距不能太大,太大没有共同语言;而且岁数也不能比她小,女人老起来比男人快,到时候她岁数大了,男人还风华正茂就容易出问题。”
高长隆笑道:“你倒是为女儿考虑的挺详细的,就好象咱俩一样,我比你大五岁,现在看上去我比你老多了。”
“哼,得了吧!你当你是老实人啊?这些年要不是我看的紧,你早就犯错误了。以前的咱先不说,就看看现在你们那个新上任的副书记,娇滴滴!就会在男人面前抛媚眼,你们这些臭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说着女儿的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高长隆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儿呀!你可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