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船。”沈含晶冷冷地回答:“怎么,这是在关心我?最好控制点度,不然,我更要觉得你对我余情未了。”
她表情转换得快,说话时很快牵出一个笑,只是口唇单薄,头发和裙摆被海风吹得飘扬,人有一种被钉在纸皮上的脆弱。
“面对你的过去,确定做好准备了?”徐知凛调回视线:“你有没有想过,沈习安为什么不跟你说以前的事?”
“什么意思,你后悔了?”压住裙摆,沈含晶轻轻一哂:“还是说,怕我承受不了以前的事,开始替我着想?”
“我给你反悔的机会。”徐知凛提醒她:“现在反悔,之前的合同还作数,你可以拿钱离开,去陪你那位养父。”
天海相连,游轮像大型的海上花园,也像一座华丽孤岛。
风息减弱,沈含晶退到后面的椅子坐下:“昨晚,还有一件事忘记说清楚。”
徐知凛回身,目露询问。
沈含晶翘起腿:“如果对赌协议,最后我赢了呢?”
是要一往无前的意思了,徐知凛没再说什么,走步回到房间,拿出一封文件袋。
拆开封口,里面是两份纸质合同。
翻开细看,上面各项约定都清清楚楚,并且写明收购梁家股份以后,an会对春序进行投资。
投资金额不小,对春序来说是机遇,但也因为这笔金额,沈含晶的压力和挑战会更加大。
好在对赌那项上,约定的百分比没有高于市场价,不算过分。
慎重地翻上几遍,确定一切与约定相符后,沈含晶签下自己的名字。
年少时的一对爱人,分离又重逢,只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决定复合。
这场举动看似成立于一纸约定,但又算不上完完全全的商业行为,更不像旧情复燃的荷尔蒙冲动。
对立的恋爱关系,多畸形,多可笑。
情绪收梢,沈含晶眯眼一笑:“游轮这里,你早就猜到我会来吧?”
徐知凛去收签字笔,有细白手指越过他的手背,在甲方落款处画了一圈:“所以刚才那个场景,我那位同学,你也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对不对?”
她贴很近,上半身都伏在桌面,呼吸乍起乍伏,v领被动作放低,眼角却向上飞起:“你看,你多恨我。既然恨到这种地步,不把我扣在身边,怎么报复?”
顿了下,徐知凛抽出纸张:“既然知道,你还签?”
“我贪你的资源,不可以吗?”沈含晶笑意促狭。
一张漂亮面孔,却也有种咄咄逼人的坦然。
徐知凛捡起签字笔,盖上笔帽问:“下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
“让人送吧,暂时不想下去。”沈含晶接着话,从包里抽出一管口红:“洗手间哪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