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他若是真的心悦于你。倒是值得利用一番。”
燕泽玉滞涩一笑,“怎么可能,辛钤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上谁?”他不相信。
叶涟却很笃定,胸有成竹地饮了口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若是对你无意,使点计策便好。”
……
辛钤回来时已经很晚,外面的暴风雪不止不休,呼啸寒风将帐篷都吹得晃动。
门帘被掀开时,怪风呜咽,将本就脆弱的烛火猛地扑灭了。
不算宽敞的帐篷瞬间陷入黑暗。
燕泽玉眨了眨酸涩的眼,视线并未适应突如其来的暗,缓了半刻才逐渐能够视物。
辛钤已经走近了,男人没有去点灯,乘着黑暗立在床榻边。
太暗了。
燕泽玉本看不清男人是何种神色,只觉得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透着股哀怆。
哀怆?怎么会呢?
辛萨的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哀怆的呢?
燕泽玉敛了发散的心神,默念一遍今晚的目标,裹着被子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辛钤更换上寝衣后上了榻,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衾被摩擦的声音,燕泽玉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辛钤一直有体寒的毛病,今晚也不例外,浑身像是刚从冰窖出来似的,涔凉涔凉的。
燕泽玉半张脸埋在衾被里,犹豫半刻,在心底鼓足了勇气才主动伸出了手——像辛钤每一次牵他手那样牵住了辛钤。
冰冷,
像是寒冬腊月结冰的潭水、也像冬眠的蟒蛇的鳞片。
燕泽玉能感受到辛钤正侧头看着他,稳了稳神色,他才转头回望。
漆黑静夜里,呜咽的风声像怪物的嚎叫,恐怖渗人。
燕泽玉不甚明显地吸了口气,将男人的手攥紧,忍着羞耻心,主动往辛钤怀里蹭了蹭。
男人一时间没有动作,甚至抱着他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完全不像是辛钤的作风。
从前他这样靠过去,男人早就轻笑着将他揽过,再说几句贴耳的私语,总会把他弄得面红耳赤。
但现在,辛钤只是沉默地搭上他的腰,又替他掩了掩身后的被角。
燕泽玉拿不准辛钤的心思,更睡不着,便主动挑起话题:“你今日在巫欲庙许了什么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