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郁积之下突然迸发所致。
但是谢晋的信中,说的却是谢元是被谢展气死的。而且,这里面还关乎到另一个人。”
说到这儿,面上忽然闪过一道奇异之色,看着武逸,轻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岳陵,岳子鸿!”
武逸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一怔,慢慢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怎么又和那个岳陵牵扯上了?究竟怎么回事?”
郎士通道:“谢晋信中说,岳陵一直就心怀叵测,更以百般诡计迷惑了谢展,使得谢展心中只知岳陵而不信亲人,他的儿子也因此人之故,变得疯疯癫癫,成为了一个废人。谢元的死,便是因为被谢展这种举动气的,这才突然引发暗疾,撒手而去的。据他所言,直到最后一刻,谢元还曾大叫着,让他们小心岳陵。”
武逸静静的听着,待到郎士通说完,沉吟半响,这才抬眼看着他缓缓的道:“那依你之见,两人究竟谁说的是真?”
郎士通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属下找到了当日给谢元出诊的那个郎中,得知谢元确是郁积突发而亡。”
武逸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郎士通顿了顿,才又接着道:“谢大死便死了,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他死后,谢家谁当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究竟谁更能发挥作用,为殿下效力。”
第384章:雁南飞(2)
武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满意的微微颔首。微笑道:“那么以士通之见,孤该当支持哪一方呢?”
郎士通呵呵一笑,拱手道:“殿下可不是考较属下?秘印虽是信物,但今日殿下承认,它便是唯一的信物,可明日殿下废除了它,那岂不只是一块无用的顽石吗?
那谢晋言谈之中,明显带着对岳陵和谢展的仇恨,他的话也就未必可全信了。更何况,他虽持有秘印,但如今却孤身躲出了谢家。没了谢家的人脉物力,他对殿下又有什么用处?
此际正是水车一事的紧要关头,谢展既然一直负责此事,故而,无论于公于私上,自然就是殿下的不二之选了。”
武逸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扶案站起身来,笑道:“士通果然是聪明人,不错,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孤岂能为了他一个人就大动干戈?哼,这谢晋蠢不可及,他既败于其弟之手,便充分说明了问题。孤这里只用人才,蠢材却是不要的。”
郎士通也微笑着点头。
两人笑了一阵,武逸渐渐收起笑容,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扭头看着他道:“那谢晋所说岳陵一事,你以为如何?真的只是私怨污蔑?”
郎士通眼中划过一道精芒,摇摇头,笑道:“这个岳陵从头到尾便在搞风搞雨的,绝不是个善类。谢晋之言虽不可信,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又不是要用他为腹心,只消他能按照咱们的步伐去走,咱们又何必在他是不是和谢家有仇一事上多费心思?”
武逸静静的听着,良久,终于又复大笑,上前拍拍他肩头,温言道:“士通真知我心。好好,他日君必为孤之能臣也。”
郎士通闻言,眼中不由露出热切之色,连忙站起躬身道:“敢不为殿下效死力!”
武逸哈哈大笑,面色更喜,将他扶起坐下,这才又道:“蜀中之事,如今牵连甚广,已然不是单纯的一个水车的事儿了。那个岳陵嘛,嘿,却也不可小觑了。谢晋之言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凡事总要小心一些才好。士通啊,孤欲要你亲自跑一遭,就近去盯着才放心。你可莫要怪孤,实在是除了你,孤实在没有再如你这般信得过的了。”
郎士通面上涌起一片红潮,激动的起身拜倒,颤声道:“殿下何处此言,能为殿下奔走,乃士通平生之愿。属下这便回去收拾启程,绝不会误了殿下的大事。”
说罢,又再给武逸叩头,这才昂然而起,告退而去。
武逸始终面带鼓励的看着,直到他的身影远远的看不到了,那笑容才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冷厉。
“权利权利,世上人,又有哪个能逃得过!你刻意的让我忽视岳陵,还不是怕他真为我所用,有朝一日威胁到你?士通啊士通,你虽精明多智,但这心胸又如何成的大事呢……”
他喃喃的低语声,再无一人听的到。初秋的微风吹过,瞬间便将余音吹的不留痕迹。
天空上,一队大雁嘎嘎叫着,振翅南飞。武逸抬头看去,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萧瑟之意。
这些无知无觉的鸟儿,只知本能的飞着,又哪知其它?但这年复一年的景象于人类而言,却是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他已经在这种流逝中,渐渐的等的心焦,等的不安。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再受这种煎熬呢?
他痴痴的看着,怔忡无语。
同一片天空下,远在千里之外的成都,此时岳大官人也在仰头望天,看着同样的大雁南飞的场景,眼中却满是温柔思念之色。
“快了,等着吧,玉砚、蝶儿、彩荷,我们很快就会团聚了……”
第385章:曲岭之殇(1)
西北的秋风已然带出丝丝凉意,微风拂过,俏皮的翻起女子的衣带,翩然而舞。
萧灵儿紧了紧身后的披风,看着站在山石上的岳陵,眼中露出阵阵柔情和怜惜。
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有何人知道,他心中其实也是苦的。
以前她尚未陷入情网,自是不解其中滋味。但自从对岳陵动了心后,终于渐渐了解了,爱恋之人长久不得相见,那是何等的心痛。那种痛,便如附骨之疽,挥不掉甩不脱,让人不知不觉中,形消骨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