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秋欣喜的接过,裹住自己,上面还留有他的体温,“那你呢?过来一起吧,这样暖和些。”
“不用了,你早点睡明天早起。”沉声拒绝,安若言掀起若清身上的宽大披风钻了进去,抱紧了他,感受到略略回升的体温,他微笑抚摸祥和的睡脸,嘴里低喃:“若清,乖,慢慢的好起来。”
沉默看着亲密的两人,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是来自取其辱的。
宇文秋一夜未眠,听着他们兄弟不停地调换守夜,就这么昏昏沉沉熬到了早上,她被一道惊喜的声音惊醒。
“你醒了?若清!”赶忙坐起身,她看到安若华怀中的人睁开了眼,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们。
“大哥,二哥……”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中毒了!我们是在赶去灵山的路上,要找到师傅才能救你。”
“这样啊……”脑袋里飘散的记忆拼接起来,他抬头,看到了一旁的宇文秋,对了,二哥,二哥要娶妻了!
眼神黯淡下来,安若言猜到他此时的心思,握住他的肩,坚定地给予承诺:“若清,我不会成亲,永远不会!”
此话一出,安若清先是心头狠狠一荡,接着担心的看着宇文秋,后者面色惨白的软倒在椅子上,之前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这男人残酷的将这个希望彻底破灭,让她万劫不复!
安若清的眼神此时如同万箭穿心,宇文秋痛苦的揪着胸口,这是同情还是得意?你们三兄弟把我骗得好惨!安若言,我恨你!
“哥…”安若清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不要这么说的那么过分。
“小秋,这次是我的错,之后的路程遥远艰辛,你一个女儿家不太方便,还是先回去吧,我让几个侍卫陪你。”宇文秋只想冷笑,淡淡一句话就想把她大发了?安若言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也好,反正整天赶路我也累了,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买了马匹就回去。”区区一点银子她不放在眼里,这是她仅有的坚持了。
车轱辘不停地往前滚动,穿过了泥地,穿过了树林,载着各怀心思的几人到了官道,前面就是福州,算是这块地方繁华热闹的地界了。
“我们今天投宿这里。”来到一家客栈前,高大的楼宇占据中央,上面铺了五彩琉璃瓦,看得出这是一家有些档次的客栈。
进去之后立刻有人迎上来,“几位客官,您里面请。”
“三间房。”来到柜台前,安若华点了靠在一起的三间,小二带他们上了楼,侍卫们在左,宇文秋在中,他们三人在右。
“先休息,下午我去集市看看。”进房之前,安若言回头又加一句:“有事找我。”
宇文秋点点头,关上房门,压抑许久的痛楚爆发出来,她捂住嘴靠着门坐在地上,这才允许自己哭出来。
“若清,感觉怎么样?”搭上他的手腕,安若华细细探查,欣慰的发现已经把毒素稍稍压下去了,只要不是心绪起伏太大,能撑到灵山。
“大哥,宫里恐怕有危险。”他想起那曲诡异的音乐,明白一切都是这首曲子的原因,若非他毒发,岂不是要到了都被麻痹了才发现?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寒意,究竟是谁用这么阴毒的手法?
“咳咳!”心乱如麻,一阵刀绞似的剧痛袭上,安若清抚着胸口微微颤抖。
“你又不乖了!”安若言赶紧给他输入真气,缓和乱窜的气流,“不要多想了,宫里的事有八王和父亲在,没问题的,你现在躺好了,闭眼睡觉。”霸道的将他的眼睛合上,安若言刚才被他惨白的脸色吓得心猛提起,他苦笑,自己这颗心亏得经历过了不少,否则这几天真不被他吓死,也被他那摸样心疼死,若清啊,你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安若清也的确没有力气多想了,顺从的放松身体,过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床榻微微弹起,他知道安若言出门给他煎药了。
他前脚出去,后脚门又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人带了一股脂粉香,安若清睁眼,是宇文秋。
“小弟,怎么样?好些了吗?”宇文秋柔柔微笑,像是个关心他的长者,“若言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让我先回去,可是我实在放不下你啊。”不经意间露出这句话让安若清心里徒的上扬,他痛苦的趴伏在床边,又来了!
“啊呀,若清你没事吧!”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宇文秋有些慌了,拍拍他的背,想替他顺顺气。
“没事,二嫂,我只是这几天赶路累的。”随口找了个理由,安若清躺回床上。
“没事就好,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公公婆婆那里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一副孝顺媳妇儿的口气,她没说一个字就往安若清心头钉一根钉子,撑着笑看她,里面却已满是鲜血。
“我先走了,若清,再见。”是的,再见,永不再见,宇文秋回到自己房间,舒口气,想到他刚才的表情,有些舒畅但更多的是堵得慌,这个孩子没有错,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把那双清澈的眼眸玷污了,看里面流露出的恐慌打散平静,若清,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嫉妒你得到的一切,我能有的就是最后的虚假,而你,却真真实实的拥有他们的爱……
“若清,喝药了。”看着安若言走进来,他想问,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垂眸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