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们上前,嗖嗖两声两名灰衣青年飞身落地,警惕地按着腰间的长刀,满脸戒备地喝问:“来者何人?天机阁重地,擅入者,死!”
轩辕澈嘴一撇,翻了翻白眼儿,把手拢在耳边大声喊道:“你说啥哟?风太大,没听见!”
其中一个青年眉毛一竖就要拔刀,却被另一个稳重些的伸手拦住,一拱手道:“各位,并非我师兄弟嚣张,实在是各位所闯的乃是我师门禁地,师门明令擅闯禁地者杀无赦,念在众位不是我天机阁中人,想来也非有意擅闯,不如这样,我们师兄弟地位低微无权处置此事,便请各位跟家师解释,如何?”
“哎哟!好多的蚊子哟!”轩辕澈伸出两只手掌噼噼啪啪作打蚊子状,“这儿的蚊子可真奇怪,不咬人,就嗡嗡嗡!还是说我眼神儿不好看差了,这不是蚊子是苍蝇?啊哟,呸!好恶心!”
这么一来那稳重青年这知道这些人并非无意闯入误打误撞破了他们门户的禁忌大阵了,拉着师弟退后两步,冷声道:“朋友,你们到底什么来路?明人不做暗事,何必藏头露尾?”
轩辕澈抱着肩膀,嘿嘿一笑:“早早儿把你们的獠牙露出来,好多着呢!别告诉我你方才不是打着稳军计的主意,想把我们稳住然后再攻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稳重青年脸色一变,随即冷哼道:“是有怎样?你们无故闯入我天机阁禁地,还如此嚣张跋扈,死有余辜!”
“啧啧啧,”轩辕澈撇着嘴,“一张纸画个鼻子——你们好大的脸哟!天机阁?凭你们也配!”
那位师弟早已按捺不住,唰的拔出刀来,便要冲过来砍人,却被他师兄一拉,沉着脸吩咐:“去请师门长辈来,敌人势大非你我所能力敌!”
师弟愤愤瞪了众人一眼,看到那一百名面无表情却气势夺人的暗卫,也知道凭自己这点斤两根本不够瞧,所以带好刀,转身便跑。
轩辕澈摇头,拉长了语调道:“你们传讯就单凭两条腿?你们当家的也太脓包了吧?西楼春教出来的弟子徒孙这样不成器,还肖想取天机阁而代之,简直是白日做梦!”
“小儿无礼!”一个威严的老人声音远远传来。
众人抬头一看,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人数不多不少刚好和他们相当,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十上下的白须老者,他身后是十余个与他年纪仿上仿下的老者,气度端严,再往后是一群弟子,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杀气腾腾。
慕清妍已经在这个间隙中找了些草药,用暗卫随身带着的器皿捣烂了给慕云潇敷在伤处。
欧竞天则命人围成人墙将他们一家三口紧紧护住。
慕云潇拉着慕清妍的手道:“妍儿,娘离开时你还小,没想到再次见面你不光长大了,还学会了这样高超的医术,刚敷完药便已经感觉不那么痛了。”
“都是师父教的好,”慕清妍小心地替母亲清理伤口,慢慢答道,“润泽是天庆的楚王,他身边有一位神医。润泽,您还记得吗?就是当年天庆的九皇子,淑妃的儿子。”
慕云潇点了点头:“我记得。他们母子很可怜的……我们族中典籍众多,也有天眼族的记载,我那时便知道皇帝没安好心,也曾悄悄和淑妃隐晦的提起过,怎奈她不肯相信。原来润泽便是璟天?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瘦瘦小小的,看人的眼光却鹰似的隼利,那么小的孩子却已经知道保护他母妃了。可惜后来竟出了那样的事……那日是湘湘助我逃出皇宫的,我本以为她是好心,谁知竟借我的名义做了那样的事,可怜淑妃……”
慕清妍轻轻一叹,低声道:“润泽也很苦……对了,他自己改了名字,将璟字改成了竞字,竟要与天相争。”
“有什么不好呢?”慕云潇微笑,“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了,难为你了,孩子。也亏得他醒悟的早,否则,我和你爹总不会放过他的!”
“我其实能够理解他,”慕清妍给母亲处理好了伤口,给她换上干净衣服,开始给她慢慢梳理纠结的长发,“他这么多年来夹缝中求生存,需要和各种人虚与委蛇,在我之前他对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却绝不痴恋,甚至手段冷酷,这样也便让想用美人计陷害他的人无从下手,也不敢下手。而且他以往性子暴烈,更多的是因为皇帝和太后给他下了毒。前不久他的毒才彻底清除。”
“你这傻丫头,”洛攸宁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宠溺,却又无奈一叹,“这样护着他,大约是离不开他了吧?”
“爹!”慕清妍嗔怪的喊了一声,脸颊却像烧了一把火。
“老儿有病!”轩辕澈向来不肯吃口头亏,反唇相讥。
那老者冷冷瞪了他一眼,却并不继续与他口舌之争,颇有威严的道:“老朽那是天机阁主西楼昭,尔等何人?”
轩辕澈冷哼一声:“你也说了你是个老朽,腆着脸给自己戴高帽,好不知羞!”
老者大怒,眼神闪了两闪,忽道:“你大约也听闻江湖上有个天机阁,但你小小年纪哪里有这般见识?我天机阁不与无知小儿计较,念在你们闯入禁地乃是无心之失,本阁主有好生之德,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你们能够闯过天机阁十大绝杀大阵,本阁主便放你们自由离去,如何?”
“不如何!”轩辕澈收了原来的嬉笑,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高高举起,“天机阁阁主令在此,天机阁弟子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