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竞天慢慢俯下身子,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心跳不知不觉又快了几分。
“妍儿……”欧竞天眼眸炽热,而声音微带黯哑,“从今往后,你真的是我的妻子了……”手一招,大红幔帐应手而落。
“是……”慕清妍低低回应,“你已经将我碎裂的心修补好了,从此以后我再不会想着如何从你身边逃离……”
春宵苦短,彼此情浓。
次日天光大亮,慕清妍才疲惫的睁开了眼睛,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轻手轻脚起身下地。
欧竞天伸臂将她重新抱回怀中:“我们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多睡一会儿!”
慕清妍皱眉:“天色已经这般时候,已经很迟了,再不起来可不是要被人笑死了?再说,还要去给爹娘请安呢。”
欧竞天拉开帐子,指了指外面:“你也说了,天都这般时候了,请什么安?”
慕清妍探头一看,隐约可见一轮红日当头,正是晌午时分,不由得又羞又窘:“都是你!”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又说了几句闲话,外边便有人来请:“王爷,王妃,该用午膳了。”
欧竞天这才起身挂好帐幔,洗漱已毕,亲自扶着慕清妍来到妆台边,按她坐下,笑道:“为夫亲自给娘子画眉,如何?”
慕清妍好笑的看着他:“难不成,这个你也会?”
欧竞天不甚在意:“虽然不曾做过,总不能也没见过吧?”提起眉笔依着慕清妍的眉型简单勾勒几笔,仔细端详端详,不甚满意,“你的眉毛本来极黑,这样倒显得画蛇添足了。”又拿巾帕蘸了水擦干净。
慕清妍推他,笑道:“好了,我自己来!”
欧竞天却不依:“我看你素面甚好,不必妆点了!我替你挽发!”手脚麻利地挽了牡丹髻,鬓边簪上一朵红绢牡丹,挽了一根赤金镶红宝石蝴蝶样步摇,满意的点点头,“简单又不失庄重,很好。”转身又去挑选衣服,拿起一件不满意又放下,再拿起一件,再放下……屋子里装着新衣服的箱笼就有四五个,几乎都被他翻遍了。
慕清妍只觉得好笑:“随便什么都好,又没有外人。”
“好了!”欧竞天终于找出一套石榴红滚黑边,绣凤穿牡丹图样的阮烟罗衣裙。
慕清妍换上,轻轻一个转身,衣衫上的凤凰仿佛要振翅高飞,牡丹也似迎风摇曳。
再看欧竞天,换了一身黑色刻丝泥金如意段长袍,滚着红边,绣红色八宝团龙纹,再次显出端方凝重而凛然生威的气势来。
慕清妍看了看他头上蓬乱的头发,扑哧一笑:“衣服倒是极好的,但你就打算这样出去不成?”
欧竞天理所当然做在妆台前,指了指妆台上的梳子,道:“也该娘子替为夫挽发了吧?”
慕清妍打开他的头发,细细梳理,赞道:“你的头发比女子的头发还要好,既黑且亮……”
“和这个比呢?”欧竞天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掏出一缕头发,“这个是不是更黑,更亮?”
慕清妍略一迟疑,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这是……”
“这是当日你从温泉行宫逃走后,我在你我的寝殿内一根一根收集起来的,”欧竞天平静地道,“从那以后,日日夜夜,它们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
慕清妍手一顿,眼睛有些酸涩,说话时也带了些鼻音:“你真傻……”
“是啊,自从遇到你,我便不停地做傻事,你啊,就是我的劫数……”欧竞天说着突然从头上扯落一缕头发,和手中慕清妍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一个结。
“啊!”慕清妍一声低呼,急忙伸手去揉,“痛不痛?”
“没什么?”欧竞天面不改色,甚至还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头发,“你看,你我才是结发夫妻……”
慕清妍含泪点了点头,急忙把头发替他绾好,戴上束发金冠,理好了红色飘带,道:“该出去了。”
“别让他跑了!”
“快追!”
“莫要惊扰了王爷王妃!”
外面忽然传来暗卫们的低声呼喝。
欧竞天方才有些孩子气的表情一扫而光,脸色一沉,绮丽的凤眸中闪过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