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红袍老者话锋一转,冷冷道:“只是你未免也太不识趣了!我这徒儿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看她,论身材、论风情无一不是女人中的极品,”一面说着一面搂住女王蜂好一阵揉搓,女王蜂嘤咛一声,媚眼如丝,彻底软倒在他怀中,他则大笑着继续说道,“这样的女人,能睡上你一睡,是你的福气!”
慕清妍垂下眼睑,武功盖世又如何,这般人品确实令人鄙薄。
段随云素来温和的面上一冷,眸中露出不屑,淡淡说道:“这般福气晚辈却不屑拥有。”
红袍老者两眼一瞪,须眉皆乍,女王蜂趁势撒娇撒痴:“师父,你看,他们便是这样猖狂!这不是,这不是诋毁您老人家的眼光么?”
红袍老者怒道:“你敢再说一遍?!”一股凛冽劲气扑面刺来,如同刀锋剑刃。
段随云握紧了慕清妍的手,将真气源源不断输送过去,确保她无虞,这方一字一顿答道:“前辈如此为人着实令晚辈不齿!”
“哈哈哈!”红袍老者放声狂笑,“好小子,有胆色!”大手箕张,慕清妍只觉面上一凉,贴的妥妥帖帖的人皮面具已经到了红袍老者手中。
“啊!”女王蜂一声惊呼,充满嫉妒愤恨的目光未曾片刻离开慕清妍真面。
红袍老者眼瞳缩了一缩,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怪不得看不上我这女弟子,原来身边带着这样一个尤物!小子,老夫跟你打个商量如何?你把这女子拱手让我,老夫便将这一身绝世武功传授于你!”
段随云又将慕清妍往身后拉了拉,冷冷拒绝:“休想!你纵然武功绝世,但为人若此,称呼你一声前辈,都令人齿冷!”
“好胆!”红袍老者袍袖一扬,一股强风带着令人窒息的劲道扑面而来,段随云站立不稳一连倒退十几步,但仍将慕清妍妥善护在身后。
慕清妍轻轻一叹,这张脸总是惹祸根苗。
似是知道此刻她心中所想,段随云温声安慰:“不要多想,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红袍老者一脸狞笑,将女王蜂推到一侧,立掌如刀劈向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
段随云脸色大变,立刻翻转身子将慕清妍抱在怀中,却以自己背脊迎上了那重若千钧的一掌。
随着“啪”的一声重响,慕清妍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擦着自己耳畔飞溅出去,抬眼去看,段随云两眼发赤,唇边蜿蜒下一道血痕,见她满面惊恐他还不忘给她一个抚慰的微笑。
慕清妍心中一痛。
“好小子,再接老夫一掌!”红袍老者蓄势待发。
“师父,”女王蜂忽然叫道,“留他一命!”她女王蜂阅男众矣,但似段随云这般俊俏的,还是第一次见。
红袍老者一阵狞笑:“师父不能满足你么?除了这张小白脸,他有哪里比师父强?”
女王蜂一惊,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知道师父已经动了真怒,自己再说一句都会成了这美男子的催命符,弄不好还会把自己搭上。
红袍老者的手掌裹挟着风雷之声再度拍下,然而未曾沾到段随云的身子,便一声惨呼,倒退了两丈余远,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那只手掌已经被刺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透过血色大洞可以看到慕清妍那张绝美而清冷的脸,那双波光潋滟如清泉的眸子,已充满了恨意。
“师父!”女王蜂惊呼一声扑了过来。
红袍老者任她给自己包裹伤口,一双眼睛在慕清妍平平抬着的手腕上逡巡,沉声道:“你难道是天机阁的人?”
段随云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软软靠在慕清妍肩头,仍旧强撑着不肯闭上眼睛,低低的声音道:“不能放他们走……”
慕清妍方才在生死一瞬间想到了轩辕澈送给她的礼物,便把手腕对准了红袍老者,若不是他身法太快,方才这一袖箭已经洞穿了他的心脏。得了段随云的嘱咐,她也知道这两人心性残忍,若放虎归山,他日必定伤人,手腕移动,再次瞄准。
看到她眼眸中的果决,红袍老者脸色一变,立刻将女王蜂拉至身前,挡住了自己身上要害。
慕清妍忽然微微一笑,如大地回春春花初绽,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眼,便在红袍老者惊艳的那一瞬,慕清妍右手手腕一抖,袖箭发出,左手却在段随云衣袖下轻轻一动。
红袍老者用女王蜂挡了那致命的一支袖箭,看着女弟子瞪着一双惊恐而不甘的双眼死去,还未来得及庆幸躲过一劫,便觉得眉心一凉,脑中轰然一响,明媚的绿树蓝天立刻转黑,僵直的身子跌落尘埃,连一丝抖动都没有,更来不及发出一声慨叹,便已死去。
这是慕清妍戴在左手食指上的夺命戒指造成的结果。戒指中藏有细如毫毛的金针,借机簧之力射入红袍老者眉心,一击致命。
慕清妍并不去看那两具死尸,生怕一看之下会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杀机泯灭,就此为噩梦所缠绕,扶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段随云上了紫骝马,自己牵马而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要赶紧找个妥当地方替他治伤!
她开始庆幸自己懂得医术,否则早已遭逢绝境,根本等不到段随云前来相救,更不要说得到轩辕澈馈赠反过来又救了段随云。
走出一程,段随云苏醒过来,勉强在马背上坐好,招呼道:“清妍,你上马,我们这样走太慢,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他咳了几声,唇边又溢出血沫。
“你别说话!”慕清妍一皱眉,但知道他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