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秦嘉守打来电话,问李韵怎么没去帝都。
我问:“她没跟你说?”
“没有。”秦嘉守皱着眉说。
“那不正好。你不是本来就让她别去?”
他一脸郁闷:“我怕她突然到我的公寓来,就跟租客商量,让他们提前几天搬走,我回去布置一下。幸好他们本来就租到年前,又好说话,我给他们退了一个月的房租就走了。早知道她不来,我就不折腾了。”
“我们今天差点就去了。但是程小姐的孕检结果出来,似乎不太好,你妈就临时改道去了医院,要求复查。复查结果也不好,你妈很伤心。”我按照自己的推测说。
“怎么不好?”
“我就零碎听了几耳朵,具体的也不清楚,医生通知结果的时候把我赶出去了。”
秦嘉守若有所思:“程舒悦知道了吗?”
“截至傍晚那会儿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医院的第一手检查结果都直接通知到了你妈那里。晚上回来以后,你妈会不会告诉她,那我就不清楚了。”我问秦嘉守,“你说,万一孩子真的有问题,你妈,她爸,会坚持留着它吗?”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如果是遗传了秦嘉安的病,那其实出生之前还是有干预手段的,他们不会放弃。如果是别的病……小病肯定也会想办法保胎。”
我想起刚才的情形,“我觉得这个病肯定小不了。你是没看见,你妈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差点三更半夜到你爸坟头去哭。”
秦嘉守也很诧异:“真的?”
“嗯。要不是她突然想起你爸爸的遗骨已经丢了,我们现在还在岭山墓园呢。”
他叹了一口气,说:“看来那个孩子真的有很大的问题。不过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不代表她能坦然放弃,我还没见过她什么时候服过输。等她缓过神来,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她的孙子。”
然而这次打击对李韵太过巨大,第二天,她还没有缓过来,待在家里休息。
第三天,也没有去办公室。
连着两天没有出现在公司,这对于工作狂人李韵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贴身照顾她起居的保姆说,她病了一场,大约是那天晚上吹了点冷风,回来就发起了高烧。等烧退了,又没有胃口,急坏了小厨房的一干大厨师。
就这样,还忘不了工作,把人叫到书房,一边输液一边谈正事。
第四天,在我休假待命两天之后,毛裘突然通知我,准备准备马上跟着李韵去帝都出差,要去见小少爷。
我问:“李总病好了?”
毛裘说:“没呢,还是很虚。你多上点心,一路上好好照看着。”
我纳闷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吧,不能等好全了再去吗?”
毛裘说:“谁知道呢。可能当父母的,还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我匆匆收拾了出差的行李,给秦嘉守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们马上要过去了。他进入了考试周,今天最后一天,从早到晚都有考试,大多数时间都关着机,不知道能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