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下看着倒与曹荣有些像了——这演技一脉相承啊。
宁知越不在意地点点头?,“确有这个意思,不过?听曹郎君你这是……”
“你们此举不是打草惊蛇吗?”曹襄毫不讳言,“当年陈家败落,他们都是从中获利之人?,怎么会说实话呢?那日我见宁娘子你与袁将军麾下幕僚有来往,你是铁了心要查下去,又有袁将军相助,那我少不得要提醒你
们一句了,张绍金、杜昆、李昌翰、死去的吴通,还有……我阿爷,他们说得话都不能信。”
真?有意思,曹荣将张绍金几人?连同李开济和贾源都供出?来了,这会曹襄又将曹荣给供出?来,宁知越默然看向虞循,虞循也对他此举有疑。
曹襄看出?两人?的惊讶,又解释:“他虽然是我父亲,但陈家也与我们有大恩,他做的那些事,我不能视而不见。当年发生了何事阿爷当是十分清楚,也有机会帮着陈家力?挽狂澜,但是他不仅没有,还很可能与张绍金和杜昆等人?一起合谋。”
“可能?”
曹襄悲叹道:“当年我也大病了一场,一直在慈安寺后山静养,等知道陈家父子失踪的时候,才回?了曹家,曾意外听到阿爷和李开济说日后留意张绍金和杜昆,但只听到这一句被?他们发现。当时城里本来有人?因为张绍金和杜昆瓜分了陈家疑心他们,我也起了疑,听他们这么说,怀疑他们也参与其?中,因而问了出?来,没想到被?阿爷呵斥,将我赶回?慈安寺休养,后来越加怀疑,但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也就是说,你如今所?说也是你自己猜想的?”
见他二人?波澜不惊,曹襄着急道:“虽是猜想,但他们一定?有问题。我后来留意过?李开济常与张家和杜家人?往来,身边还跟着崇川县一个叫贾源的商人?,这人?原来就是崇川县有名的地痞,从来不做好?事,与他们打交道,还能有什么好?事。况且,当日说陈娘子的尸身是从陈家宅子飘出?到了崇川县,这才是荒谬至极,不说陈娘子当日有说过?要离开南漳县,就是真?在陈家投水自尽,整整三日,经行河道,死后身上也没有发现过?伤痕,也没有人?看见过?,这怎么可能呢?”
宁知越微微扬眉,“那你觉得……”
“我以为,当初陈娘子与陈老爷说要离开并不是赌气之词,陈娘子幼时活泼好?动,时常带着丫鬟翻墙出?入陈宅,当年也有可能是真?的离开了陈宅,至于下落,当年陈娘子的婢女青予去了崇川县,后来两人?的尸身也被?发现在那处,可能是陈娘子逃出?陈宅后与青予会合,但后来不知遭遇何事丧命,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当年玄素为了让陈娘子顺利离开南漳县,无后顾之忧,故意掩护认了那具女尸,而至今陈娘子依旧还存于世间,这或许就是玄素失踪至今日的缘由。”
屋内一阵沉默,视线均落在宁知越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宁知越盯着曹襄忽而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来,“曹郎君可别拿已故的人?开玩笑,若阿玉还活着,一定?会去越州,我们宁家会最?先知情。”
姚珂不知何时跟了来,也突然出?声?附和,“就是,就是,我们怎么不知道?”
宁知越忽然朝她一记眼刀,姚珂噤了声?,她又说:“不过?,你说的这些也确实很有道理,她的死确实很蹊跷。但你方?才提到贾源这个人?,似乎很值得查?”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很早就与陈家有来往,和李开济关系很不错。”
似乎是被?宁知越方?才的话打击到,他一下变得颓然,耷拉着头?,低声?讷讷地说着就要告辞,宁知越与虞循也并未挽留,只他走出?几里地,仍是几步一回?头?,留恋不舍地望着宁知越。
“这人?是谁,瞧着还颇正直,都关系到他阿爷了,他还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宁知越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姚珂不满,“怎么,我又没说错,我……”
“春杏,将人?赶出?去。”
春杏为难,看宁知越冷着脸,只能去看姚珂。
姚珂一听,顿时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我不走,我来找我哥哥,我哥哥住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将姚琡的东西也都扔出?去。”
姚珂急了,“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这也不是你的宅子,我打听过?了,这是阿绮姐姐的宅子,我等阿绮姐姐回?来,你凭什么赶我走。”
宁知越白了她一眼,抬脚就要往外走,虞循也失笑跟上。
“唉,唉,你怎么走了……哎呀,她走了怎么办?你们快将人?拦住呀。”
虽是知晓宁知越在与姚珂置气,但她这样孩子气的一面,还真?是很少见。
到了宅子外,宁知越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虞循叹着气将人?拦下,“你还真?准备搬出?施娘子的宅子?”
“又不是不行。”
“施娘子肯定?是放心不下你,最?挂念你安危的,你与嘉宜县主置气不肯留在宅子里,难不成她要接你回?来,还要将县主赶出?去吗?”
“也不是不行。”
虞循哭笑不得,“好?了,别气了,你恼什么她也不知道,平白的你一个人?生闷气,让她得意不成?”
“那你知道?”
虞循一怔,知道还是不知道,都难回?答,冥思苦想正待回?答,她又赌气道:“她敢得意试试。”
虞循无奈,但见她面色好?转,也岔开话题,问:“方?才曹襄所?说的话,你以为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