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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抓老鼠调开看守的侍卫,这样的小聪明定然又是韩玉娇的手?臂。
宁知越对她俩如何闹腾并不关心,但是她们在听雪堂闹出这么大动?静,为何计淑对姜盈盈只字未提?
计淑拧眉,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转到盈盈那里去了,仍是说道:“盈盈近来挂念姜夫人,鲜少出屋子,我们也没有去打扰她。”
没有出屋子?宁知越总觉得怪怪的,那个侍女?来过别苑后?,姜盈盈的行?动?便与韩玉娇和计淑分开来,即便送走了人,还是分开的,会不会还有什么事要?做?
只靠想是想不通的,眼下正?有一个机会去探探虚实?。
宁知越扫了眼垂着头的计淑,她与韩玉娇一同出门,她来引嫣阁盯着自己,那韩玉娇呢?总得找着两个人,一齐带回?听雪堂吧?
计淑把头低得更低,一句话?也不肯说。
宁知越没耐心她和在这里磨下去,开口道:“你不肯说,我便去叫府里的侍卫来找,到时候惊动?了漪兰姑姑,可别又怪到我头上。”
好在计淑还没有那么蠢,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面上顺了气?,嘴上却不服输:“你就是褚玉苑的伶人,别总仗着那位郎君和漪兰姑姑的势,对我们说话?没规没矩的。”
宁知越斜眼睨她,冷哼一声,“我是仗着他们的势,怎么了?你与韩娘子不也是仗着韩刺史和计长史的势?”计淑被她堵得一噎,还想说什么,宁知越懒得与她打嘴仗,让她赶紧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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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入夜,韩玉娇便与计淑在听雪堂西?南角的阁楼上眺望周遭形势。
以韩玉娇前几?次“敏锐”的洞察力,她觉得引嫣阁地理偏僻,依山傍水,映秋前日夜里来此便是因此地人迹鲜至,方?便密会,有一便有二,映秋如今不见踪影,定然还有预谋,指定会再来引嫣阁。
计淑不以为然,前两次只不过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哪能次次都如她所料想的那般简单,但她也拗不过韩玉娇,只得陪着她胡闹。
两人从入夜一直等到子时后?,还真?让韩玉娇等来了宁知越往引嫣阁去,见此情形,韩玉娇又开始突发奇想:宁知越来引嫣阁或许就是与映秋或是给公主下毒的人约好了,来此处密谋什么的。
有了上一次在褚玉苑的经验,韩玉娇也知晓若不能将宁知越抓个现形,她还有反咬一口的机会,很是慎重?的与计淑谋划了一番。
她让
计淑跟着宁知越往引嫣阁去,躲在一个能见到人的位置,离得也不要?太近了,以免被发现,而她自己,则在听雪堂边上的的山石后?躲着,等着计淑传递消息,她就去听雪堂叫人去围堵。
计淑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来,又在褚玉苑那晚知晓宁知越是会功夫的,担心离得太近了被发现,只在山脚下悄悄观察有无人来往。
等了有半炷香的功夫,除了宁知越,始终见不到其他人,心里疑惑,正?要?探出身去看看,就见宁知越有了动?静,准备要?走了。
计淑当时慌了,只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被发现,根本没想到宁知越来这里是干什么,却不想躲藏间还是被宁知越发现。
“玉娇应当还是在听雪堂外的山石后?面藏着……”
两人走出引嫣阁下的石壁夹道,穿过月门上了游廊,听雪堂的匾额便在不远处显露出来,而在听雪堂侧边的围廊上,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鬼鬼祟祟的在廊柱后?左右藏来藏去。计淑一眼就认出那韩玉娇,正?要?开口叫人,宁知越却猛然拉住她,让她噤声,又放轻脚步,悄悄跟上去。
计淑初时还没看明白?,等着宁知越跟在韩玉娇身后?,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是往听雪堂外去的方?向?,忽然间廊檐下的光影摇在廊下,她看到,在宁知越与韩玉娇间隔的距离之前,又多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披斗篷,行?动?如鬼魅一般,穿行?在黑暗中。
她猛地怔住,脚下步子停住,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又被玉娇说中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玉娇,你……宁娘子?”
计淑猛地看向?听雪堂外,一脸睡意朦胧突然出现的姜盈盈,又看着宁知越和韩玉娇愣住,停下脚步突然望向?她,很快又去看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也怔怔地停在原地。
四个人各据一处,谁都没明白?这个局面是怎么回?事。
最先动?手?的是黑衣人。姜盈盈那声不高不低,正?好落在空旷的院落里,夜间寂静,很快引来了听雪堂里的侍卫赶来,接着园子里巡守的侍卫也蜂拥而至。
黑衣人见此,伸手?就要?抓住韩玉娇。韩玉娇反应过来,匆忙往宁知越这边跑来,边上的侍卫见状也围拢上来,将黑衣人困在其中,却不想那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短剑,抬手?在空中一划,“叮”的一声刀剑相接的刺耳鸣声响过,黑衣人左侧的侍卫手?中的长刀被击落在地,又见她一个旋身,将那侍卫推向?边上的人,这道侍卫围起来的围墙瞬间被破开一个口子,他也趁机钻了出去,直奔着姜盈盈而去。
“盈盈,快走。”计淑的提醒终是来得迟了一步,黑衣人一个飞身翻过围栏,一把拉过姜盈盈,将其锁在身前,一柄短剑横上她的脖颈。
计淑赶忙跑上前来,催促着侍卫救人。
除去韩玉娇冲着她跑来之后?,宁知越一直紧盯着黑衣人的行?动?,更是没有放过黑衣人被围堵之时,姜盈盈的面色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有隐约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