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笑,说了几句感谢话,这个酒席的由头算是过去了。
在坐的几乎都是商人,活跃酒场气氛的本事那是信手捏来,就是王琪这位政府严肃公务员,在王胖子引用太祖一句“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哄得不得不放下严肃姿态,畅聊起来。
因为酒席发起人是卫修,这话题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卫修的身上,王胖子开口一句道:“卫兄弟啊,我第一次在古玩店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凡。看看这日本之行就大放异彩,听说你还跟当地黑道干上了。老实说,我王胖子啥人都见识过,就是那黑道我发家那阵也玩过,还真没见识过日本的暴力团,跟我们讲讲呗?”
王胖子的话令酒桌的人沉静了下来,王胖子这是故意给卫修找话头,引出今晚的目的啊。
卫修这么大阵仗的请出王秘书,又将他们请过来,不说出目的,这酒喝得实在是不安呐!
卫修微微一笑,知道这是王胖子给他找机会,这也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心中略一组织一下措辞开口道:“说说也好,其实说起来这次去日本我能办好政府交给我的任务,实在是我的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话怎么说?”卫修的第一句话,就让王胖子好奇起来。
话说你一个孤家寡人异客他乡能有什么优势?
“嘿嘿,说起来我卫修能有什么优势?什么优势都没有,一没钱,二没权,连个色诱都没那个资本,你们说能有什么优势?”卫修反问一句。
看着众人皆笑,却露出沉思的模样。卫修噗嗤一笑道:“哈哈,大家太认真的了。我这就是逗大家玩呢,我这最大的优势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知道日本黑道最大的规矩是什么?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可怜前两拨人还一个劲的跟人家客客气气点头哈腰的谈判,一个是被法律玩的,一个是玩法律的,能谈出个花来?”
说到这卫修冷冷一笑道:“话说,那边函馆那边最大的暴力团叫河本组,我说河本组大家可能也不知道是什么,稻川会大家应该听说过吧?这河本组就相当于稻川会的一个堂口,控制着函馆大部分地下势力。”
“卫某搞到村正刀的时候,河本组派来一个奇葩叫寺岛川北,这混蛋一过来大言不惭要用五百万日元,不到三十万人民币就想买下卫某的村正刀。卫某能卖吗?当然不能,不想,这混蛋直接掏枪往桌子上一啪!”
说到这时候,所有人齐齐一惊,不少摆出听故事小酌佳酿的客人,直接将酒杯打翻,看起来一片狼藉,这些人不是惊讶于卫修的故事。
而是就在这时,卫修伸手入怀,竟然真的从休闲服中掏出手枪,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齐胜天更是本能的摸向腰间,只可惜赴宴而来的他自然不好带手枪,自然也就摸了空。
卫修就跟没注意到自己摸出手枪一般,抽过桌子上一把水果刀,压在手枪上道:“操,敢跟小爷我掏手枪,小爷当时一把抽出村正刀,一刀剁在上面,顿时那货就吓傻了,为啥?村正刀锋利啊,直接就废了他丫的手枪。”
说到这,卫修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幅度。这个故事半真半假,卫修做了改编,目的就是为了掏出手枪,为后面的话铺垫。
卫修随手丢掉手中的水果刀,捡起手枪,懒洋洋的靠在雕花木椅上道:“我当时还是太稚嫩了,以为村正刀够锋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后来我才知道这玩意再厉害也就只能杀一人。枪不一样啊,同样的时间枪可以杀很多的人。”
“后来寺岛川北死了,他的老大现在估计也死了,河本组也被灭了,死了不少人。”说到这卫修神经质的咯咯一笑道:“不要误会,这是日本致公堂干的。日本致公堂堂主欧阳朔老先生我认识,一起唠过嗑。欧阳老先生厚道啊,他曾经出价三千万美金要买村正刀,我没答应。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悔,我当时要是卖了,现在那就是亿万富豪了。”
“欧阳老先生卫某敬佩,不敬佩其他,只敬佩他懂规矩、按规矩办事。这白道有白道的法典,这黑道自然也有黑道的规矩。混哪一道便要遵守哪一道的规矩,我时常在想,若是这批古董落尽正儿八经的商人手里,我卫修肯定一个脑袋两个大,还好落尽这暴力团手中,真是天助我也!”
说到这,卫修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对钱老板道:“钱老板,酒席之前那段话,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其实我卫修心里更不舒服。想我卫修在日本虽然达不到呼风唤雨,倒也逍遥自在,谁敢跟我掏枪恐吓我,老子一刀就摘了他的脑袋,日本致公堂也得敬我是座上宾。不想这回国之后,处处受到约束,这有钱都开不起区区一栋小楼,这里憋火啊!”卫修戳了戳自己的心脏。
四周豪商一个个脸色惨白,他们都不是笨蛋,卫修提这些干什么?身处和平年代,用些阴谋诡计便获得一切的他们,对于卫修所说的刀枪之事依旧有种本能的恐惧,这就是另一种秀肌肉的表现啊。
问题是这种秀,在某种势力的支持下,他们连借助国家机器反击都不容易。
此时,他们终于想起来卫修凶名之始可是从斩马首恐吓徐家公子开始的。沫省吴家吴万耀,也被他用一颗脑袋吓成了白痴,再看看从日本那边传来的新闻,能逼的日本人不惜逼自己人切腹自杀也要留住他,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能力?
更别说卫修所提的日本致公堂,他们更是前所未闻,但是一听那就跟那日本三大暴力团一个性质的存在啊!
“提起这件不开心的事,其实就是想当大家的面给你陪个不是。这件事我卫修对事不对人,希望钱老板不要介怀。这一杯我干了。”卫修语气诚恳的道,说完一饮而尽。
此时钱老板脸色有些僵硬,站起来举杯想说什么,沉默许久才道:“我老钱一向自诩江湖人,今天才知道卫兄弟才是江湖人。这酒楼规矩是我订的,今儿被这酒楼规矩绊了一跤,是我老钱活该,这一杯敬卫兄弟。”
钱老板没说道歉,因为他知道卫修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酒楼的规矩是他订的,这个规矩逆了卫修,卫修能遵守他的规矩,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这个面子恐怕得用人情来还。
为什么说卫修给他面子,因为卫修之前的话很明显,老子不仅混白道,也混江湖。别逼我用江湖的规矩。何为江湖规矩?拳头大,便是老大。
卫修哈哈一笑,说了几句客气话,算是应了钱老板的话。
感受着之前那杯酒在喉咙间烧起的火热,卫修朗声道:“这次请诸位过来呢,其实的确是有个不情之请。这位是刘洋刘老板,开个小公司,给诸位不少公司配给蔬菜瓜果,我知道龚老板你那工厂食堂更是刘老板的大客户,今儿过来实际上就是帮刘老板求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