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有个男孩跪在一处被大火吞噬后的废墟前,他害怕的大吼大叫,哭得声嘶力竭,看着葬身在火场的父母,心底无助、害怕、恐惧、愤怒、无依无靠到了极点。”
说起了往事,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她伸手拥抱他,脸颊在他的胸膛摩掌,无声的给他温暖。
“男孩年纪不大,却已经足够明白事情始末,公司倒闭,父母承受不了债主的逼迫,最终双双自焚而亡。”
“他们怎么能够狠心扔下你!”
“我不怪他们,他们被人设计,误签了一份足以令公司赔清光的合同。充其量,他们只不过是商场上的败将,最后弄得家破人亡,也算应有此劫!然后可恨的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奸商,他不仅拿走了父母所有的财产,还穷装善心的在所有的亲戚都不愿出面的时候收养了我,然后命人把我丢到英国无人的街道上,让我自生自灭。”
“那个人是谁?”君岚眯起了眼,抑头看着他灰暗的眼,心底跟着升起了恨意。
曲远风深吸了口气,在她的额间接了个吻,一笔带过道:“他已经死了。”
君岚的情绪稍稍的平息了下去,继而问道:“那么后来。。。。。。”
“后来。。。。。。”
英国皇者赌城的街道上,一名浑身衣着残破的男孩,他时而目光如炬的看着进进出出赌场的豪客,时而摇尾乞恰跟逐着有钱人的脚步,伸出漆黑的双手讨要着零星英镑。
讨到了一些英镑,他会安静的坐在墙边啃着黄色的炸面包片,然后双眼四处搜寻、锁定目标,然后上前乞讨,跟其它的乞讨者不同的是,他不会盲目的向每个过路的人讨要,然而只要他伸手去讨的,皆会有所收获。
他较之同龄的孩子更为沉稳,目光深邃,绝非池中之物。。。。。。。有一双眼睛,已经默默的观察他三天了,此刻,他终于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过来。
“年轻人!”他出声,声音有些浑厚,眼底泛着一抹睿智。
男孩抬起头,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中午男人,他身宽体胖,声如洪钟,唇辨上的小胡子油光发亮,他头上的灰色帽子斜斜的戴着,脸上还挂着和蔼的微笑,看起来像位好好先生。
“我想跟你做笔交易!”好好先生承接着他探索的目光,继续委婉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这里有一千英镑,你可以先去买身干净的衣服,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仍然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手头上已经拥有两千英镑,那么请还我一千五百英镑,反之,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只会当是用一千英镑救助了一个普通乞丐!”
男孩的眼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英国男人,他这样的举动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这里的四周多的是放高利贷的人,然而没有人会找上一个乞丐放贷的,而且还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
一千英镑,他居然递给了一个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乞丐。
“年轻人,有时候改变命运靠的就是一个机遇,一千英镑我放在这里,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英国男人径直将一千英镑摇在他的面前,然后没再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开了。
男孩定定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许久,眼底闪过一抹明亮,捡起英镑快速的冲进街道上拥挤的人流之中。
“你就靠那一千英镑成就的emd吗?”君岚不可思议的惊呼。
曲远风失笑着摇头:“没那么神奇,事实上那一千英镑我还是输了!输的一文不剩,然而我没有离开,下意识的感觉他不是简单的人物,决心在那里等他,哪怕他要我还那一干英镑,抓我回去做个佣人也是好的。”
“里昂。侨顿是个精明的老人,他以赌业发家,眼光精明独到,然而妻子早逝,育有两个女儿,他知道赌运不会伴随他的一生,所以急迫的想找一个能为他守住家业的继承人,偏偏大女儿钟情与一名流浪画家,二女儿娇纵任性、挥霍无度,他生怕老来无依,所以一直在寻觅一位有缘人。我便是幸运的被他挑中的其中之一,然而能让他觉得幸运的,却只有我而已。”
“他把我带回家,不惜代价的培养我,有时候我觉得他似乎又没有想像中的精明,他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却从来没考虑过我是否会忘恩负义的到最后把他的恩情统统抛于脑后。”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独到的!”君岚抿唇浅笑,心底为他的遭遇心痛着,同时也为他的成功愉快,“所以你后来顺理成章了娶了他的女儿,成了他的女婿?!”
“是的!”曲远风低头亲吻着她的颊,“对于老乔顿的要求,我丝毫没办法拒绝,跟乔顿一样,沙迫是位善良而美丽的女子,然而她不属于我,她的爱情和生命都跟着那位穷画家流浪去了!她死前把靖南托付给我,还请我一定要好好善待她的家人,所以麦娜对你做的一切,我只能容忍,不能发怒。
君岚微微摇头,不在意的扬唇:“所以靖南心 。。。。。。”
“所以靖南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是我儿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嗯!”
轻轻的一声,不仅是了解,也是认同。
两个人相拥的更紧了,彼此知根知底的感觉,就像一起相拥从小走到大了一般,一切的痛苦、辛勤、喜悦都一起分享了,两颗心更加的紧密了。
“还没有上完药吗?”
楼下,吃着蛋糕的曲靖南翘首以盼。
管家都围着围裙乐呵的准备着晚餐:“这样的相处越久越好。”
绑架、纵火、杀人未遂。。。。。。
各项罪名连加起来足以判处死刑,华景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就连平日里与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不怎么有交集的华扬也出面为其说情。
“我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的胆子,以前只知道她嚣张任性,没想到她居然会残忍到要烧死学姐,要不是爸爸求着我来,我根本就不想过来为难学姐。”华扬拧着眉,脸色苍白。
关于这一切,君岚并没有出面干涉,而是全权交给了曲远风去处理,然而看着华扬一脸沉默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望向了不远处处理着公事,一脸铁面无私的曲远风!
“她说是另一个女人指使她的,可惜她连对方的名宇都说不出。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是错误的,根本没办法找到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华扬想了想,虽然没有确实证摇,但还是说出了这关键的一项。
“还有另一个人?”静默许久的曲远风迅速的抬起了头,狭长的眼微眯着,瞳孔危险的缩紧。
“是!”华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