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菱恢复过来时,那人已跑开几十米远,她一边追一边喊:“小偷别跑,还我包袱,抓贼啊,抓贼啊。”
寒菱拼劲力气,对小偷紧追不舍,见他窜进一间大屋,她也毫不犹豫跟着跑进去。然而追着追着,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稍微定下神后,寒菱惊见一对对男女穿梭于红柱回廊间,男的脸上挂满淫秽的笑,女的尽显狐媚和妖冶。特别是那些男人,仿佛饿狼一样,淫淫地盯着自己看。心中顿生厌恶,寒菱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
恶心的调戏嘻哈声渐渐远去,寒菱疑云满腹,迟疑地往前走,经过某间房时,被一段对话吸引住,不禁贴耳细听。
听着听着,房门忽然打开,里面仿佛吹出一阵疾风,她只觉肩膀一痛,便被人拎起,待她回魂,发现自己置身一张大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帅气的脸,英挺的剑眉,细长的丹凤眼亮若繁星,高高的鼻梁,阴柔之中带点刚毅,修长的身躯在一袭蓝衫的衬托下,更显挺拔。
再看看他身边的那名男子,年纪稍小,额头圆润,睫毛甚长,凤目深遂,鼻子小巧秀气,嘴唇不点而红,一袭男装青衫,却难掩他的娇羞之态,如果不是凸起的喉结,还以为是哪家女扮男装的小姐呢。
望着他们,寒菱不禁想起方才听到的话,霎时目瞪口呆。天啊,这古代……竟然也有同性恋!
“说,他出多少钱,让你跟踪我?”蓝衣男子猛地捏住寒菱的脖颈,凶狠地问。
“我……”什么多少钱?那个他又是谁。寒菱痛苦地皱起眉头,趁他不经意的一松手,急忙道:“对不起,我一时好奇才偷听的,绝无恶意!”
“快说……”男子重新收紧大手。
“我真的不明白你要问什么……刚才在街上……我的包袱被抢了,我追小偷……才来到这里。”
见她绝色的容颜露出痛苦的神色,男子的心仿佛被某样东西敲了一下;对上那双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撒谎痕迹的眼眸,他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
寒菱猛咳几下,不停地喘气。
“你说,你被人偷了东西?”男子再次出声,不过这次语气柔和了许多。
“嗯!我……我经过贵境……准备雇辆马车去瀛洲,却倒霉被抢,盘缠、衣物,什么也没了。”想起接下来的日子不知怎么过,寒菱俏脸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哀愁和担忧。
男子眼眸不断转动,思忖了良久,道:“跟我合作,我给你盘缠。”
“跟你合作?合作什么?”寒菱渐渐恢复。
“跟我成亲!”
“笑话!”寒菱马上拒绝。
“假成亲!婚期为一年,我会预先写好休书给你,期限一到,你可随时离开!我付你一千两银子!”
“公子!”忽然,那“小受”男子惊叫了一句。
蓝衣男子对他挥一挥手,继续注视着寒菱,“怎样?”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们分房睡?”
“不错!以免引起别人怀疑,我们不能分房睡。不过,我会在寝房安置一张软榻,你睡床,我睡榻。”
“为什么?为什么选我?我们才刚认识,况且,你这样做有何目的?”寒菱疑问。
因为……因为……男子注视着她,答不出来。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何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提出这宗冒险的买卖。只觉她信得过!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她更适合。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看了青衫男子一眼,他继续道:“更加不会侵犯你,因为我对你没兴趣!”
明知他是同性恋,寒菱内心还是感到几许不悦,这可是头一次有男人当面说对她没兴趣呢。
“怎样?”
怎样?自己该答应吗?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寒菱思绪不断跳跃,发觉他身上隐约透出的哀伤,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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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金碧辉煌的裕銮殿,气氛凝重和肃静。韦烽无精打采地靠在龙椅上,听着台下大臣的启奏:“皇上,尤家是江南最大的米商,朝廷军粮的三分之二都由他们供给,如今尤家兄弟为了争夺总商会管事之位而反目,不但严重影响江南经济的运作,还延迟了上缴军粮的期限。”
“众卿家有何看法?”韦烽仍旧一副漫不经心。
“启禀皇上,江南经济受影响事小,军粮短缺事大,目前我军正与倭、鲜两国相战,一旦粮食不够,必会大大扰乱我军士气。”兵部尚书张文冲首先提出危害。
“不错,这事不能掉以轻心,恳请皇上重视。”右丞相李英华跟着发言。
“皇上,微臣认为,应安排钦差大臣前往江南平息此事,让一切早日恢复正常。”礼部尚书张明亮也忧心忡忡。
“恳请皇上派出钦差大臣,平息尤家内乱。”接着,其他朝臣齐齐鞠身高喊。
韦烽静视着他们,不做答复。一会,宣布退朝。
出了裕銮殿,他没有立刻回裕承宫,而是直接来到掬菱阁。这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到处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