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终于,寒菱乍醒,黑瞳恐慌地扫视四周,最后,嘘了一口气。
尤政鸿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问:“刚才做噩梦了,是吗?”
寒菱不语,浑身依然颤抖哆嗦,又猛然抓住尤政鸿的手臂,急促地嚷:“政鸿,我要留住宝宝,我不能抛弃他,否则他会很痛苦。”
尤政鸿愣住。她昨天才下定决心滑胎,今天因何又一副誓保宝宝的样子?
“政鸿,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是吧?是吗?”
政鸿拉住她的双手,给她力量,“嗯,别担心。你……真的打算留住孩子?”
“对!”
“也好。反正大夫也讲过,这是第一胎,尽量别流掉。既然你想通了,那我们就留住他,将来,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是孩子的母亲,可好?”
“嗯!”寒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继续睡。从今天开始,保持愉快的心情,欢迎孩子的到来。”尤政鸿扶她躺下。
然而,寒菱拒绝,“我不敢睡。”她怕睡着后,又梦到刚才的恐怖画面。
尤政鸿顿了顿,接着说:“那我陪你说说话。”
静静地靠在政鸿怀里,寒菱低问出声:“政鸿,最近米店的事情很烦吗?”
“呃,为什么这样说。”
“你最近总是愁眉苦脸,默默叹气。”
“是吗?”以免打扰到她,他已经很尽力去掩饰自己的烦恼,想不到还是被她识穿。到底是自己达不到那种万事深埋于心的境界呢?或是她的观察注意力太过强大?
“可以跟我说说吗?”见政鸿似乎不想开口,寒菱的语气不禁变得坚决认真起来:“希望我们是相互帮助,而非永远都是你在帮我!”
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尤政鸿犹豫一会,缓缓道出:“从泸州运来的大米,途中遭到抢劫,庆丰行这个月没有足够的货批发给众米商。”
“吓?那岂不是很严重?”
“更严重的是,胡睿向秦州的各大米商贩卖大米,就连永州的米商,也蠢蠢欲动,想跟他合作。”
“向各大米商批发大米,这江南一带不都是庆丰行负责的吗?胡睿为什么那样做?况且,他原本也是向我们庆丰行入货,我们没货提供,他又怎么有大批粮食转卖给其他米商?”
“所以,我怀疑胡睿早有预谋。说不定,我们运输途中的遇劫,也跟他有关。”
“他想坐总商会管事之位!”
“对!”尤政鸿闪亮的眸子发出一丝坚决的光芒:“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寒菱也义愤填膺,“是不是只要我们有货供给米商,就能稳住局面?”
“可以这么说!那些米商跟我们庆丰行合作多年,大家互利互惠,除非不得已,他们也不会于我们不顾。这两天,我已经交代财叔,想办法调价另购一批大米回来,缓解眉睫之急。”
“其实,政鸿,你有没想过从其他地方进货?”
“其他地方进货?”尤政鸿摇了摇头,“泸州盛产大米,品种、味道都一流,皇朝各地的货源都来自那里。大家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粮食,不能随意转换。”
“问题是我们现在遇上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先不说从泸州重新运输,需要财务物力和大量时间,万一再碰上盗贼怎么办?胡睿诡计多端,自然会想到你重新购买。”
尤政鸿一听,沉默了下来。
“政鸿,还记不记得桃源村?”
“桃源村?”
“上个月初你带我去城外游玩,我们误闯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桔子,我们称之为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