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玄浩却莫名想起那刁横少女,除了陈妈妈,在香江,他只见过她。可西日玄浩耻于启口,他心下又烦躁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潘家如何,令狐又如何?敢在本王面前耍花枪的,族灭亦不可惜!”
平镇不敢接口,此等狂言,也只有西日皇族的骄子无所顾忌。狂言即出,不会空穴来风。平镇隐约觉出,西日玄浩来到南越,或许另有更重要的事儿。
“摆驾陈留!”西日玄浩起身,众人刚应,他又回过身来,“平镇,查,艺水楼归属何家!”
平镇连忙答:“这个我已查过,艺水楼二十年前就属望舒令狐。”
西日玄浩顿了顿。平镇谨慎地问:“王爷改道望舒吗?”
“不!”西日玄浩冷笑道,“一家家来。先去陈留!”
平镇暗叹,他追随粱王多年,外人看似粱王行事莽断,多靠他这幕僚献计献策,可实则不然。就刚才一事上,他已然不如粱王了。
“走!”粱王拂袖,众人急急跟上。平镇紧跟粱王身后,望着粱王挺拔身影,心下再叹,说到底还是雍帝最有眼光。
不久后,陈留潘家乱成了一锅粥。按理说潘家早有准备,隆重迎接粱王,可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潘氏历经了几十年苦难的年景,逐渐苦尽甘来,在终于嫁对了闺女后,家族重兴。也许是以前苦日子过多了,当幸福重临,压抑多年的不甘都宣泄了出来。排场回来了,用度照旧了,子子孙孙都可以过以前的那种好日子了。这种情况下的潘家分成了二派,一派谨记前事奋发图强,另一派则花天酒地挥霍奢靡。主导潘家的纵然一直是传承世家清华的睿智之辈,但同所有大家氏族一样,每个世家都会养一些庸碌无能之徒,而潘家的情形更严重些。
潘系旁支有个叫潘徽之的年轻人,从前一直就叫潘氏族长,陈留郡守潘岳头疼。潘徽之辈分同玉公子潘微之,为人处事却与玉公子天壤之别。潘徽之从小娇生惯养,成人后不文不武只会饱食终日。也是潘岳治家严苛,潘徽之自小被骂多了,胆子很小,倒没什么骄淫稔恶之事。不中用就不中用吧,时日久了,潘岳恨铁不成钢的心也没了,可没曾想,偏生粱王驾临陈留的时候,潘徽之干了件令潘氏脸面无存的丑事。
粱王一行纵马而来,急停潘氏门前,粱王的坐骑,御赐宝马红玉骝一声长啸。那红马黑鬣黑尾极其神骏,急行一路跑到地儿高兴着呢,就吼了那么一嗓子。西日玄浩本来是不高兴的,见红玉骝这么欢快,他的心情才稍好一些,却听到潘家的高门内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声。
“来人呐!快来人呐!老虎来了!天啊,怎么会有老虎!你们快点把老虎赶走!”
潘岳的老脸顿时刷白,跟在他身旁的一众潘氏族人也慌了。有人对小厮使眼色,有人着急下跪。外面乱了,里头更乱。有人与潘徽之解释,那不是老虎是马,一匹宝马。
粱王不悦下马,又听那人还在喊叫。
“你们别骗我了!那怎么可能是马?本公子难道没见过马吗?那声音怎么可能是马发出来的?”声音渐没,有人拉走了潘徽之。
此时,潘岳等人全数跪在了粱王脚下。西日玄浩捏着马鞭冷笑道:“那人是谁?潘家的公子?陈留潘家的气数快尽了吧?”
“惊扰殿下,恕臣死罪。”
潘岳不开口也就罢了,西日玄浩也就冷嘲一句,他这一开口,又惹了西日玄浩。
“就凭他?惊扰?潘岳,你老糊涂了吧?”
潘岳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西日皇族中,就属粱王最难伺候。所有潘家人都若寒蝉的时候,跪在后面的潘微之对西日玄浩一叩首,起身往内。
西日玄浩丹凤一斜,平镇立时会意,发问道:“你又是何人?粱王在前,敢犯大不敬之罪?”
潘岳额头冒汗,潘微之素来行事端稳,为何在这节骨眼上跟着犯傻?但听潘微之温和作答:“禀粱王,在下潘微之,适才那人乃微之痴弟,今日他为殿下神骏所折,已吓得不成人形,若他又知神骏乃陛下的宝马,必定吓得魂魄出窍性命不保。殿下英武,微之更不愿痴弟性命坏了殿下英名。”言毕,潘微之又跪下叩首,而后起身续返。
西日玄浩冷笑一声。潘岳只当潘微之性命危也,不想西日玄浩望着潘微之背影却道:“南越玉公子,倒也不坠潘家名号!”
平镇无语,吓死人恰点中西日玄浩心结,而敢在粱王面前不亢不卑的又投了他脾胃。这潘家的两位公子,一正一负,倒搭配得有点意思。
5养儿到老
更新时间2010…1…10 21:13:22 字数:3007
5养儿到老
潘微之心里其实也操着一把汗,他刚才在赌,粱王不会与潘徽之那样的蠢货计较,也不愿乐见那样的一个蠢货先被宝马吓坏了,又被粱王吓死了。这事是潘家的丑闻,但发展下去,何尝不会成为粱王的负面影响?粱王吓死一个氏族废物,这话也不好听。事实证明,潘微之赌对了。
潘微之一边往徽之屋里赶,一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潘徽之指马为虎很荒诞,一般权贵碰到这样的事儿,也就笑或嘲笑,不会太在意,但粱王出口就是陈留潘家的气数,当潘岳请罪时,粱王又骂潘岳老糊涂。只是潘徽之一人出丑的事,与潘氏族长老糊涂有何关联,哪个氏族不出一、二个不肖子弟?粱王显然对潘家不满来着。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