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选择。
不能犹疑。
谢今非执着苏绒绒的手,问她:“嫁给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苏绒绒摇首。
他又柔声的问:“我待你,有没有什么不好?”
苏绒绒肯定的摇头。
“那么,”他说,“有什么遗憾的吗?”
苏绒绒垂下了头,露出了那一截柔勺的粉颈,“是我连累了你。”
“这时际,忠臣见弃,贤良不遇,有风骨的人都遭祸,咱们若能安然无事,反而太没志节了。”谢今非用沾血的手抚摸她的玉颊,“这不关你的事。害人的人为的是保住他们永久的权势和性命,可是,在这乱世里,豺狼当道,奸佞得势,所以不管好人坏人,都难指望有好的收场。”
“魏忠贤他们现今一时得势,也不见得能威风多久!”他说,“我们虽然无法与他对抗,但他们也自然会遭人收拾。”
“可是,”他的夫人含泪抬头,清脆的语音有相当的坚定,“在别人能收拾得了他之前他已先收拾了我们。”
“都一样。”谢今非脸上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辉,“结果都一样。”
然后他把剑交给他的夫人。
“来吧。”他吩咐。“都交给你了。”
“在哪里!”敌人的吆喝此起彼落,就在附近。
谢今非再向他的夫人点了点头。
“哎!”苏绒绒清呼一声,一剑砍下了她丈夫的头颅。
追兵正好赶到,见此情形,不禁为之震愕。
苏绒绒身上未沾一滴血。
这一路苦战,居然可以不染血,可见谢今非护她之尽心尽力。
谢今非给砍了头,但血也没喷溅苏绒绒的素衣上。
她只在那粉靥上有几道血痕。
那是刚才谢今非以染血的手轻抚她的脸所留下的。
原先约好:苏绒绒砍下谢今非的头,然后自尽。
可是苏绒绒并没有自刎。
她跟那一干番子回去,还答应嫁给田大甲。
田大甲要与她亲热的那天晚上,她猝然拔出怀剑,刺杀仇人。
田大甲却也不笨。
而且早有防备。
他的武功还相当好。
他轻易夺去苏绒绒的怀剑,还制住了她。
苏绒绒情知复仇无望,嚼舌自尽。
田大甲也当真是禽兽不如,照样奸尸,然后把苏绒绒的裸尸丢下河里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