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死死咬住季秋裤脚的阿树。
“乖一点,你妈妈只是生病了,这不是你的错。”
阿树仿佛能听懂时雨的话,轻轻松开嘴,嗓子里发出呜咽。
“砰。。。砰。”
是皮鞋重力踩击地面的声音,楼道的声控灯随之亮起。
大概是帮忙的人来了。
作为退伍军人的司机体格健硕,爬这几楼对他而言轻轻松松。
“您是季小姐的朋友吗?”
时雨见来人西装革履,面容硬朗,心下立刻便猜到来人的身份,保镖嘛。
“麻烦帮我牵一下狗,还有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我先背季秋下去了。”
“要不我来背吧?”司机再三犹豫还是提议道,时雨那小体格真的能行么?别把季小姐摔着了。
“没事,我可以。”
时雨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下冲去。
司机跟在她身后为她紧紧捏了把汗。
在下面等待的沈泊舟内心格外煎熬,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腿没有受伤,没有成为一个只能无用等待的废物。
时雨历经千辛万苦下来看到的就是沈泊舟端坐在车内,甚至连头都不舍得偏一下。
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涨,开豪车有钱长的漂亮就是了不起啊?!虽然确实了不起,但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第一印象已经垮掉。
这就导致时雨往后一直看不顺眼沈泊舟,当然这是后话了。
司机拉开后座的门,来不及思考更多,时雨放下季秋,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横了一眼沈泊舟就去了空着的副驾驶。
沈泊舟没在意时雨的敌意,她更担心季秋。
低血糖?
“季秋的低血糖很严重吗?”她拧眉,明显是在问时雨。
时雨一时没喘过气儿,根本不搭理沈泊舟。
司机很有眼力见,他不能让自家boss尴尬啊。
“看季小姐的情况,应该需要去医院打葡萄糖。”
不需要沈泊舟吩咐,司机早就已经向最近的医院开去。
“阿树乖,别怕。”
阿树蹲坐在时雨脚边,时雨不停地抚摸他的头。
车内气氛一时陷入凝固。
沈泊舟紧紧握着季秋的手,手指不厌其烦地描绘着她的掌纹。
一遍又一遍。
“时雨是吧?我叫沈泊舟,抱歉,没能上去帮忙,辛苦了。”
沈泊舟选择主动示好,毕竟是姐姐唯一的好朋友。
“不用和我说抱歉,作为季秋的朋友应该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声音却是极冷。
“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沈泊舟不傻,误会得赶紧说开才行,不然这人指不定要在姐姐面前吹妖风。
“没有啊。”时雨说的坦然,当然没有误会,老娘我的眼睛还没瞎。
司机汗颜,时小姐,你这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另一层意思,敢和沈总这么说话的不是进监狱就是在去监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