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般凝然不动,大石肃然的脸上,眼神和石头一样顽固。
还不明白吗?看到那赌命相搏的两人。
不论是部长还是跡部,都已处于极限状态。这样灵魂相撞的巅峰决斗,谁有资格让它停止!
看到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会让我有宿命的预感。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这句话为什么萦绕耳旁,久久不去。
“零式削球!”众人的惊呼中,部长摆出那个熟悉的姿势,球拍下垂。
“当”地一声轻响,球划了个小弧形翻过网,对面的跡部不死心地喘着粗气冲上前来。
球轻轻巧巧地翻过网,落地一阵旋转,潇潇洒洒地贴地而回。“好!”冲口而出的刹那,我猛然发现刚才的场景只是我的幻觉。
球还在地上,一阵旋转后竟然弹了起来!
跡部飞身一个鱼跃,球虽然救起来了,他的人也整个扑倒在地。
部长缓缓抬起左臂,球已牵引般向他飞去。
“那个架式!”“手冢领域!”观众大声惊呼。
地上的跡部只能抬头,眼睁睁望向对面漩涡中那黄金战神的幻影。
“啪!”放大的网球撞到网上,不可逆转地跌落,跌落……在我的幻觉中化为齑粉。
“比赛结束!冰帝跡部获胜!总局数7-6!”
与裁判的高声宣布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全场死一样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呆然凝视着场内那个茕茕独立的人。
独立场中,宛如处于聚光灯下。他闭目仰头,挺直流畅的鼻梁下双唇微启,神态安详至令人屏息。日光柔和地照在他薄薄的镜片和大理石般光洁的脸庞,还有那缓缓滑落下巴的汗水上,泛出一片圣洁的晶莹。
这一瞬的部长,折翼的天使般,让人心碎。
雪藏的王牌
隔着球网,死斗后的二人高举交握在一起的手,四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那些掌声不仅是为了赢得比赛的,更是为了输了比赛的。
网球就是这么奇妙而有魅力的事物,它让人在赛场上是势不两立的死冤家,赛场下又是互相尊重的好对手。
“桦地……毛巾。”“是!”
头上蒙着汗巾,垂头坐在看台边呼呼喘气流汗的跡部已完全顾不上什么华丽风度,尽管身边照样马屁如潮。
“竟然真的打赢了那个手冢!”“不愧是我们的跡部部长,太厉害了!”
出乎意料地,那个冰帝监督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喜色,只神色不动地瞟了气息不稳的跡部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冢,辛苦了。”这边,大石早已准备好毛巾和饮水罐。
“对不起。”部长的声音清晰平静,听不出一丝输球的气馁。
“手,手冢部长输了……”“两胜两败,接下来怎么办?”“再比吗?”崛尾他们围在一堆小声议论。
两手插在裤袋里,帽檐遮住了眼睛。一步一步地,我踱下看台的台阶,径直走过崛尾等人身旁。
“啊,龙马君!”“越前~”
对他们的呼喊置若罔闻,走到看台边,我站定。微仰下巴,眯眼从帽檐下俯瞰场内也正抬眼望向我的部长。
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我对面,他有点迟疑,“越前……”
“唰”,没有应声,抬起稳定的左手,我拉下身上球衫外套的拉链。赛场上,传来裁判响亮的宣布,“冰帝对青学的比赛,两胜两负一平,由替补补赛第六场单打!”
“喔——”“这样部员众多的冰帝不是赚到了?他们要派个实力强劲的候补一点都不难!” “青学这次要糟,听说候补赛只能派个一年级。”“不是吧?一年生?!真可怜。”
观众的哗然声里,冰帝监督两指撑起脸颊,语调自信威严,“该你了,日吉。上吧!”
“日吉若吗!?”观众一阵骚动,其中显然有不少深知内幕的别校球员,“这时候还能出这么厉害的球员,不愧是冰帝啊!”“听说那个日吉,在去年新人战里和立海大的二年级王牌切原赤也都有一番龙争虎斗!”“看来冰帝监督刻意保留了这张好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