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胡作非为,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父亲还能好过?”
长孙冲低头,道:“我也知道失言了。”
“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父亲明哲保身这态度,他好了,我呢?外界议论,在外不好受,在内同样也寝食难安。”
“舅公,我相信阿耶,我也相信诸多弟弟,没有其他心思,但谁能说不会有人煽风点火的呢?”
高士廉点头,人心隔肚皮,最怕的不是自己人,怕的是有人趁机生事,他道:“辅机啊,今日我过来,就是听到阿郎在外受气,我想着可能会出事情。”
“这其中就少不了有人,在大郎身边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
长孙无忌道:“太子对我意见很大,有些人就抓住机会,兴风作浪。”
高士廉不语,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大朝议谁都看出来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太子不痛快,还能让你好过了。
“只是没想到太子手段,过于高明。”
高士廉这才道:“不动声色就能把人给套进去。”
“不瞒辅机,老夫也套在其中。”
“如今啊……。”
长孙无忌皱眉,道:“舅父怎么会被套的?”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已经入套了。”
高士廉的苦,就跟萧瑀一样。
去了东宫议事一次,有了开端,往后就有无数次。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他想拒绝都没办法。
“舅父,你觉得大郎之事,东宫那边是不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长孙无忌问道:“目的就是在于,逼我跟东宫求和?”
“不至于,太子没有什么根基,几乎都是陛下的人,他做这种事情,是瞒不过人的。”
高士廉否道:“就那帮太学生,太子能说得动,干这种事?”
“这么看来,是那些人想看我长孙家的笑话啊。”
如此说来,长孙无忌算是印证自己的猜测。
太子明面上敲打他,推到嫡长子继承制的对立面。
不需要亲自动手,就有好多势力,想看他这个最大外戚的笑话。
“大郎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这也怪不得大郎,大郎有顾虑是人之常情。”
“我就没那心思。”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陛下也没废立太子的心思,但太子还是逼不得已,赤膊上阵,冒着天大风险,也要把魏王给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