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叫来了站在一边的杜清宴,他刚刚就在角落里等着两人说完话。
面对杜清宴,刚才还表现得温柔的杜浔便严厉得多,把严父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杜清宴低着头,就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从甘鲤这个旁观者的眼里看来,比起父子,他们更像是师生。
看着这幅场景,甘鲤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教导主任训人时的样子。
他们说的什么,甘鲤也听不太懂,能在她面前说,想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有些出神的她因为还不习惯当林鱼,叫到她时,甘鲤还险些没反应过来。
杜清宴望着发呆的少女,嘴角一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鲤没注意到杜清宴毫不掩饰的小动作,她现在觉得很绝望。
因为要长住,杜清宴提议自己明天带她这个表妹出门置办一些物品。
他这样做,明显会得罪刚才被拒绝的杜镛。
而老谋深算的他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甘鲤心中警铃大作。
“姨父,我一个人就可以的,表哥一定有自己的事,就不麻烦他了。”她摆摆手,连忙拒绝。
杜浔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表妹不用客气,既然表妹远道而来,表哥定要好好招待才是。”杜清宴笑着看着她,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甘鲤再拒绝,便显得有些不知趣了,她强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那就先谢过表哥了。”
两人又在杜浔面前上演了一番久不见的兄妹情深的样子,看到杜浔严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才罢休。
杜浔走后,杜清宴也跟着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给甘鲤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久不见表妹,表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明日我定和表妹好好叙叙旧。”
听到这些话的甘鲤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他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另一边,同样回到自己卧房的杜清宴收起了脸上的假面。
他从少女的言行举止里察觉到了她的刻意,就好像是一个人在琢磨着扮演一个角色。
想要仔细探究,先前的阻碍感又回到脑子里。
他非常讨厌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夜已深,即使未眠,杜清宴的房间里也没有点灯。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淌进,他扭头,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被谁扔在角落的月白色长袍。
新到的蜀锦。
即使在漆黑的夜里,它也流淌着不输于美丽月色的光芒。
因此上面煞风景的鞋印,也格外明显。
鞋印
杜清宴头疼欲裂,像是堵住容器的塞子被猛地拔出,丢失的记忆一股脑涌了出来。
“警告:杜清宴当前好感为-100。”